他看向严郁,严郁也看着他。
他们两个都看得不够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像是一扇门只开了个缝,透出那几缕春光来。
赵韶正红润的唇压在绀色的木筷上,筷面上一层盈盈的水光。他求助地看着严郁,想让他放过他。
严郁却不为所动。
他张了张嘴唇,无声地说,别装可怜。
赵韶正只好收回视线,勉勉强强地忍耐胯下仿佛泡在温水中的感觉。舒服吗?舒服。也不舒服,嘴里的饭像是土,一点味道都没有,他所有的Jing力都拿去克制住自己感受着快乐的神经。
等吃完饭,就像是一场酷刑终于宣布终结。
他松了口气。
碗里还剩了大半米饭,严郁收碗的时候扫了一眼,他立马又变得不安了。
后来严郁问他,把他搂在怀里小孩把尿一样,抬着他打开的两边大腿,让他软绵绵的屁股正好抵着他灼热的阳具,背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为什么那么怕我,嗯?”
他腿弯泛酸,屁股里的大家伙又磨得他不舒坦,咬着唇哭了半天,才迷迷糊糊地说,“我不怕你……?”
严郁咬他的耳朵,他乖顺地侧过脸去,和严郁黏糊糊的接吻,亲出一汪yIn靡的水色。
“还说你不怕我?我做个什么,你跟只受了惊的小耗子似的。”
他软乎乎地说,那不是怕呀。
“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话音刚落,屁眼里的阳具又不知深浅地捅了他几回,几乎要直穿他小腹的深处,他简直疑心自己可以在肚皮上摸到那柱头的形状来。
但那是后话,现在严郁还是觉得他怕他。
赵韶正也确实有些怕。
他拿不准严郁在想什么,严郁一个笑有百种可能,严郁一个皱眉有千种原因。面对严郁,他惶惶不安,不知道怎样才能讨他的喜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讨严郁的喜欢。
未知总带来恐惧。
恐惧带来病痛。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他脑子昏昏沉沉,浑身都提不起劲儿。
可能是病了,他想。
喉咙也是一阵的痛,喝了一杯接一杯的水,也没个缓和的作用。
数学课的时候,老师抽他上台做题,他站起来的一瞬间差点腿软晕倒。还好扶住了桌子,才没有落得个摔得七荤八素的下场。
勉强撑过上午,下午的体育课他实在是头晕得不行,扔铅球的时候直直地栽进了沙坑里。王志恒眼疾手快地捞住了他,却还是弄得一腿的沙。
体育课大家都换了及膝的蓝色短裤,因此小腿是赤裸的,下面一截白色的足球袜裹着脚踝,上面是一片土气的蓝,中间一截白,却被黄沙铺满了。
那黄沙之中为什么有些紫红呢,膝盖也摔到了吗?王志恒不知道,他只是有些担心,怕赵韶正在他跟前摔出个什么好歹。
他可是知道了,这个赵韶正是严郁的弟弟,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关系如何,但既然严郁还带他去吃饭,想来关系还不错。
王志恒觉得自己是可以借着赵韶正这人攀上严郁的。
他很有些崇拜严郁。
因此他挺身而出,主动要送赵韶正去医务室。爬了几层楼,赵韶正已经是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王志恒累得够呛,把人扶到墙边靠着。
在那之前,先让他歇一歇,王志恒蹲在一边歇气。
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缓过来了,捏住赵韶正的肩膀想把人拉起来。
人没拉起来,他倒是有点发愣——这个赵韶正怎么这么白?女孩子一样,脸上干干净净的,也没颗痘痘。
因为生病的关系,那层白又透出一抹病态的红,像是桃花瓣一样。
鬼使神差地,王志恒想凑过去闻一闻,他想知道,这人闻起来是不是桃花一样的味道……?
没等他靠近,一颗篮球从斜上方砸过来,把他打得一个屁股蹲儿坐地上,手掌在水泥地面蹭破了皮。
他还没来得及叫痛,就看到严郁从上一层楼走下来。
严郁穿了件白T,外面套了件红色的篮球背心,也是穿的短裤球鞋,看样子也是准备去上体育课。他身后跟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一个跑过来帮他把球捡起来,看都没看王志恒一眼。
“你们先走。”严郁朝王志恒走过来。
“别打他啊!”那个捡球的男孩笑嘻嘻道。
王志恒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严郁打起人来是不要命的,会死人那种。
但严郁其实也没什么要对他动手的意思,他只是越过王志恒,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赵韶正,“能站起来吗?”
赵韶正看了王志恒一眼,又收回目光,扶着墙站了起来。
“哥哥。”
“你去帮他请个假,”严郁没回头,王志恒却知道是在跟他说话,“他下午的课也不上了。“
然后看了一眼赵韶正脏兮兮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