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做研究熬到很晚的时候经常在研究所拉张床凑合着就睡了,卿止却是今生第一次和人一起睡,一时整个人都僵成了一柄僵硬的剑。
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睡又睡不着,心脏“咚咚咚”激烈的跳个不停,跳的他脸红彤彤一片,口都干了。
半响之后,他终于壮起胆子,往重渊那边蹭了一点。
重渊没反应。
卿止又往他那边蹭了一点。
重渊依旧没反应。
卿止于是继续蹭蹭蹭,直至把两人蹭到了一起,这才消停了一点。
重渊闭上眼睛,轻声道:“睡吧,天快亮了。”
卿止闷闷的“嗯”了一声,感觉着身旁传来的温热之感,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缓缓闭上眼睛,心神沉入灵台之中慢慢睡去。
重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他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一时还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忽而房子隐隐一颤,奇怪的是并没声音传出来,动静微弱的若不是他是仙之境,压根察觉不到。
他疑惑的坐起身来,环顾一圈,这才记起昨晚似乎是跑到卿止家睡来了,旁边的被窝冰冷一片,卿止人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动静传来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间离这里不远的屋子,隔了好一段距离便闻到一股烧焦东西的味道,屋子顶的烟囱一大股浓烟不停的往出冒,大开的门里伴随着烟味,不断有声音传出,“不对不对,盐不要放那么多,那是盐不是糖,唉唉,你又没加水对不对,锅要干了,啊啊啊不要倒油,要爆炸了,快开结界!”
又是闷闷的一声震荡,厨房里浅淡的烟雾冒的更浓了。
重渊:“……”
他实在忍不住,顶着那一大股难闻的异味和烟雾走了过去,还特意收敛了气息,饶是他有所准备,看到门内场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呆了。
这里本来应该是厨房,从那尚且还残存一小半的灶台,以及地上乱七八糟碎了一地的锅碗瓢盆的残骸来看,他大概是没猜错的。
一边站着位身形健硕的黑衣男子,正是黑龙的人形,只是他现在的情状实在是惨不忍睹,衣服本就是黑的,除了乱了点,倒看不出什么狼狈,头发却是乱糟糟一团,脸上一片黑一片灰一片白,把那俊朗的容貌毁的完全不能看了。
他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个人是卿止。
应该是卿止。
之所以是应该,是因为他和往日的形象实在是差距太大,他穿着一件妇人下锅做饭时穿的粉红色绣花围裙,然而这并不能阻挡什么,一身湛蓝色的道袍上黑乎乎一大片不明物质,有黑灰,有油,有食物残渣,还有乱七八糟青绿紫红黄一大片不明物质,他一手端着一只已经没底的平底锅,一手拿着只破了一半的铲子,本来白皙的脸颊上黑乎乎一片,发带都歪了一大半,整一个路上乞讨的乞丐。
他举着把没了底的平底锅,看看锅,再看看铲子,转头看向一边的黑龙,面无表情道:“再来。”
黑龙几乎要呻/yin出声了,“一早上你都炸了十五次锅了,火烧的旺时不要放油,若不是这结界撑着,厨房都得给你炸了!”
卿止举起锅对准他,看样子是要拿平底锅砸他,“再来!”
黑龙:“……”
黑龙惨叫一声,“我就不懂了,我做好你给他端过去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非得自己动手?”
卿止道:“不一样。”
黑龙道:“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他又不知道不是你做的。”
卿止道:“不一样,女人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黑龙眨眨眼,懵了,“你又不是女人,干嘛一定要给他做饭?”
卿止虚虚一眯眼,拿起平底锅就朝他砸去,“多说无用,再来!”
黑龙抱头一躲,举手道:“行行行,你把锅扔了,咱换个新锅继续,这次不用油,熬汤,再炸锅我真不教你了!”
卿止回他两个字,“你敢!”
黑龙蔫蔫道:“行,你美你有理,继续继续!”
卿止拿了个新锅放到灶台上,拿黑乎乎的爪子擦了擦脸,把脸上唯一干净的一块地摸上了三道爪印,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仪态问题,认认真真按照黑龙的步骤拿水瓢给锅里加了水,静静盯着水面,等水沸腾。
然而等了好半天,水都不沸腾。
黑龙在一边道:“一定要等水烧开了才能放料,不然烧出来的rou很柴,食物之前还有剩下的,不用切了,只要放进去……唉?你做什么?”
等水沸腾等的不耐烦的卿止捏了个火决扔进了水里,霎时“轰隆”一声响,锅炸了。
黑龙崩溃了,“说了很多次不能用法术不能用法术,你怎么又用火决了!”
卿止面无表情道:“上次扔火里,这次扔水里。”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犯的同一种错误,进步了!
黑龙:“……”
重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