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审判的那一刻早点到来,又盼着那一刻永远不要到来,心里一直纠结紧张,混乱的缠绕成一团。
半响,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拖了,他已经等了四百多年,好不容易这次见到师兄,他不想再拖了。
无论是打我,亦或是杀了我,我想再以师弟的身份抱一抱你,师兄……
他整了整情绪,微笑道:“万花节已过,想必你们不会多留,可否前去陪我喝一杯,妖族特有的清弥酒,已然备上了。”
重渊眼一亮,点头道:“好啊,不醉不归。”
两人一起来到了一方湖中小筑,饭菜早已准备妥当,净玥差人把酒送上来,当即打开一坛酒给他满上,笑道:“不醉不归。”
重渊回以他一个笑,“不醉不归。”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就有些喝多了。
酒劲一上来,净玥胆子便大了许多,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就觉得很亲切,你上辈子一定做过我哥哥!”
重渊一碗酒下肚,舒爽的一擦嘴,也跟着笑:“那不可能,我上辈子有弟弟,肯定不是你。”
净玥不服的一拍桌子,“为何不是我?”
重渊也跟着一拍桌子,一笑,“性格完全不同,除了研究什么都不会,更不会什么谋略手段,你是个君主将才,他是个研究员,不一样!”
净玥不服气的噘了噘嘴,“瞎说什么,你怎么可能记得清上辈子的事?”
重渊酒性上来,脑子就有点迷糊了,笑道:“就记得清啊,我和你说,你不像我弟弟,但像我师弟,特别特别像!”
净玥激灵灵一下,晕乎乎的脑袋猛的一清。
重渊揉了揉眉心,缓解了下眼前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感,喃喃道:“师弟……他死了,被我亲手埋的,可惜你再像,也不是他。”
净玥沉默了。
半响,他道:“你想见你师弟吗?我有办法让你见他。”
重渊抬起头来,被酒意淹的朦朦胧胧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净玥又给自己倒了一樽酒,光明正大的从怀里取出一枚药,放入酒里融了,给他递了过去,道:“喝了它,你就能见到你师弟了。”
重渊嗤笑一声,“怎么,要我死吗?”
净玥微微一笑,把酒樽拿了过来,毫不顾忌的自己喝了一口,又若无其事的递给了他,“若是毒药,我第一个死,如果想见他,你就喝下它。”
重渊定定的看了他半响,哼了一声,抬手接过酒樽端在手里,道:“一杯酒而已,有何不敢?”
他一仰头,就要把酒倒入口中,却突然从半空伸出一只手,接过了那方酒樽。
“我替你喝。”
一道清冷声音响在耳畔,瞬间把重渊的酒意惊醒了几分,他恍恍惚惚抬头看去,就见刚刚走了的卿止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手上正端着那方刚刚在他手中的酒樽。
重渊皱了下眉,“你来凑什么热闹,把酒还我。”
卿止低头看他,道:“需知有很多毒药,事先吃过解药之后再喝就会无事。”
重渊摇了摇头,只道:“他不会害我,把酒还我。”
卿止轻轻叹息一声,“既已确定,为何不说出来?这一杯酒喝不喝又有何用,我替你喝便是。”
说罢,他一仰头,竟真的一口就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净玥脸色猛变,“那酒……”
卿止淡淡然把酒樽往桌上一放,一挑眉,“有毒?”
净玥表情一滞,“毒倒是没有,只是……”他停了停,道,“只是有些其他药材……”
重渊随口问道:“有什么药?”
净玥一手撑住额头,头疼道:“醉鸢花。”
重渊和卿止脸色都是一变。
醉鸢花是一种和酒在一起喝才会生效的药材,醉鸢花之中能储存一段记忆,对方喝了之后会很快陷入沉睡,并于睡梦之中重现那段记忆。
这药好是好,但有一个绝对的坏处——一醉没个十天半月别想醒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卿止身影猛的一晃,整个人都有些晕沉沉的醉意朦胧之感,他一手扶住桌子,勉力保持住清醒,喃喃道:“回……回道门……”
说完,他身影一晃,整个人都向后倒了下去。
重渊连忙上前接住了他的身子,低头一看,他双眼紧闭,显然已经陷入了梦境。
他一时神色有点复杂,脸上八分醉意去了七分,搂着他的身体在原地怔了一会,缓缓抬头,看向了净玥。
净玥嘴唇一动,“我……”
重渊深吸一口气,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打横抱起卿止,转身便走。
净玥抬了抬手,似是想抓住什么,但也只是徒劳的虚握了几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抓到。
他应该已经猜到了,但他偏偏没有捅破那层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