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禺山,姒倾寝宫。
“母亲,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是严陵从螣蛇手下救了我吗?”
“是啊,怎么了?”虽然天天见着面,但姒倾还是觉得儿子瘦了一些,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肩,继而眉头微蹙。
他的感觉没有错,儿子确实瘦了不少。
“您觉得,他是朱雀神君的可能性有多大?”小凤凰未发觉异样,继续掰着手指头推测道,“您看,您说过螣蛇十分狡猾厉害,想必三界中能制住他的人少之又少,朱雀神君便是其一。还有,本来小红不,朱雀神君都已经好转了,可遇见螣蛇之后,它伤势忽然又莫名其妙地加重,昏迷了一百多年。如果不是他带着重伤之体与螣蛇恶战,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还有小朱雀从未与严长霁一同出现,小朱雀昏睡时,严长霁也消失不见了,以及自己的火焰对他无法造成任何伤害这些小细节都指向了严长霁真实的身份,只是这些他都不能说出来加以佐证。
姒倾回忆起自己查看战斗现场痕迹的画面,点头赞同说:“你说的不无道理。当年我找到你时,方圆百米都被烧成了灰烬。螣蛇乃水系妖兽,理应克火,如果他反被火系妖兽压制,那只能说明对方过于强大了。”
小凤凰在向姒倾求证前,其实心里隐隐有了答案,所以听到这个回答,也在他意料之中。
怪不得那时他会那么及时地出现,怪不得他会消失那么长的时间他认识严长霁,也是在他捡到小朱雀之后,而他养好了伤,回到天界,严长霁也自然跟着消失了。
想明白之后,小凤凰整个人如坠冰窟,从头寒到了脚。
严长霁跟他在一起,难道只是为了治伤吗?严长霁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难道都是骗他的?
他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小凤凰骤变的脸色,姒倾看在眼里,儿子对那个叫“严陵”的倾心过他也是知情的,于是斟酌了一番,补充道:“话虽这么说,但理由还是牵强了,三界中主火的大能不止朱雀神君一人。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不必再纠结。”
小凤凰对姒倾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点头说:“好哦,母亲。”
儿子不愿意说,姒倾也不便将话挑明,只问:“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我看你瘦了不少。”
小凤凰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赶紧收敛好情绪,摇头否认说:“没有的事,母亲。”
姒倾暗暗叹口气,道:“如果遇到了自己想不明白的,或是让你郁结于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的。”
姒倾越是这样,小凤凰越是觉得对不起他。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他只想靠着他,放声大哭一场,将所有的委屈与不安通通倾诉出来。
可他不能这么做。
小凤凰强忍着流泪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道:“没有,我很好。您放心吧,母亲,如果我遇上了没法解决的事,我会告诉您的。”
不等姒倾回话,小凤凰便逃似的退了出去,尾音带着丝丝颤抖:“母亲,您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
小凤凰只留给姒倾一个迅速消失的背影,姒倾摇摇头,喃喃道:“这孩子”
小凤凰对姒倾撒了谎。
他并没有回到寝宫,而是再一次上了天界。
虽然诸多猜想都指向朱雀就是严长霁,但他仍然要亲眼看一看,去确认他的长霁哥哥是否真的欺骗了他。
腹中的胎儿似乎感受到母亲的焦虑,也有些不安稳,小凤凰被小腹传来的一阵阵钝痛弄得冷汗直冒,他轻轻揉了揉微凸的下腹,道:“你要乖一点噢,我带你去找阿爹,不闹了好不好?”
说来也奇怪,这个时期的胎儿照理说灵智未开,但也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一般,逐渐安静下来。
小凤凰不禁自嘲道,连它都知道心疼我,你到哪里去了呢?
朱雀神君的西方神殿在八重天上,小凤凰没一会儿便找到了大门。
约莫是朱雀麾下的将领都十分骁勇善战的缘故,门外只有两名守卫巡逻站岗,门后是直通大殿的天梯,末端隐藏在氤氲的云雾里,一眼看不到尽头,仿佛隔着无边无际的距离。
小凤凰的手扶在小腹上,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向前走去。
但他还没走两步,他身后就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毕竟他上来求证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小凤凰想了想,还是隐去了身形,躲在了路边的仙树后面。
来者是西方神殿的两名仙子,容貌出众,气质脱俗。
“对了,瑶衣,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陵光神君比起之前,变了一些?”
被称作瑶衣的绿衣仙子回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上次他从幽荧仙君那里回来之后,就没有那么冷淡了。”
“冷淡?”红衣仙子注意到她与众不同的形容词,怀疑她话中有话,便直截了当地问,“难不成你现在觉得神君对你很热络吗?”
绿衣仙子发现同伴误会,赶紧摆手说:“不,华裳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