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芳不自在的摸了摸脸,勉强笑:“多谢先生关心了,我很好,暂时就”
她如何能说得出口钱财不多,不能吃那药了。
紫鸾上前微笑:“邱先生,我们夫人收着的茉莉花儿,奴婢给您倒一杯吧,您来回跑一趟很是辛苦,我们家夫人有些累了。”
邱清河很是知趣儿,没再说什么喝了茶便走了。,]
等屋里人都走后,一直装作昏迷的墨自琛几乎要从被窝里笑醒。
“啊真好”墨自琛龇牙咧嘴的翻身侧着歪倒一边儿。
果然啊,母亲就是母亲,丈夫若是好也就罢了,丈夫那个样子,任何一个母亲都会选择儿子。虽然可惜了沈家的财产,但是只要能彻底脱离墨家,那么重生这一世,现在将会是最好的开头儿。
“哈哈哈”墨自琛枕着自己的胳膊笑起来。
暖山端着汤药和膏药进门就看见自家主子傻笑,憨厚黝黑的脸都白了,把汤药和膏药放在一边,上前摸了摸墨自琛的头:“爷!!您怎么了?!莫不是被打傻了?您快趴着,奴才给您上药。”
“去!你才傻了”墨自琛鲜少这般开心的笑,笑的暖山浑身寒毛竖起。
“爷,邱先生叮嘱趁热喝药效用最好。”暖山要喂墨自琛,墨自琛直接挡开他的手,一口气灌下去。
“爷您不烫吗?”
墨自琛没搭理这憨小子,转身从最里面小柜子里抽出一张银票:“让雪松进来给我上药,你去取两个月夫人吃的药,再把我吃的药钱提前结了,然后给邱先生打两坛子上品的花雕,回来的时候多买些现成的好酒好菜,晚上我和夫人,还有你们四个,加上墨大叔,一起吃一顿好的全当做离开那腌臜地儿的庆祝。对了,把紫鸾带着看看家里缺什么少什么都买回来。”
暖山看着那三十两面额的银票,瞅了瞅墨自琛:“爷,您辛辛苦苦积攒的,还是省着些花吧,日后还得科考还得娶媳妇置办家业呢,奴才这边有积攒下的一二两勉强够了。”
墨自琛皮笑肉不笑,抬腿虚踹了他一脚:“爷还不至于落魄到用你的钱,快去!”
暖山憨笑:“唉!奴才这就去!”
暖山比墨自琛年长三岁,为人宽厚善良,踏实能干。对墨自琛忠心耿耿,他和雪松前一世都被苏姨娘打发到庄子上做苦力了。墨自琛欣慰的看着暖山,不论如何,这一辈子这些人都要活得,要活得好。
雪松年纪比墨自琛还小一岁,生的白净灵秀,聪敏异常。进屋就手脚麻利的给墨自琛换药。
“爷,东平王府派人去侯府问候您和夫人了,刚刚沈正君让人来送信儿,您可要一看。”雪松看墨自琛闭着眼很疲累放松的样子,低声询问。
“上面怎么说?除了书信,有没有口信儿?”
雪松道:“上面大致就是请夫人和您去东平王府暂住,沈正君在东市的南锣巷子有个三进三出的宅子,现下正在收拾,要送与夫人和爷住。口信儿特意交代说教您别多想,去王府也是暂住。”
看墨自琛皱眉,雪松低声提醒道:“爷,不能去,奴才的远房小表舅在东平王府贵妾姜氏的四公子那里做粗使杂役,沈正君和姜氏也是势如水火,夫人这时候去不合适。”
墨自琛满意点头:“说的不错,刚出了虎狼窝怎么还能去妖魔洞呢?你就借口我和夫人这月安心养病,我伤重暂时不能移动身子。”
“是,奴才这就去回。”
“雪松!”墨自琛叫住人。雪松利落答应:“唉!爷您吩咐?”
墨自琛转身从床里侧又掏一锭十两的银元宝,看着雪松的眼睛很温和:“你表兄在东平王府做个粗使杂役可惜了,拿着这钱孝敬一下管事儿的,调进前院伺候王爷,或者伺候王正君不比在姜氏院儿里有前途?你表舅在里面儿也不忘告诉你消息,可见此人心不错,我很是喜欢。”
雪松心领神会,轻声笑同墨自琛直直对视:“爷还记着奴六岁的时候得罪了苏姨娘的粗使嬷嬷被她关在柴房,没吃没喝三天,那时候奴才就发了誓,谁能救奴才一条狗命,奴才这一辈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爷,奴才的命都是您给的,奴才小表舅为人也是爽利能干的好人,自然愿意为爷效力!爷,恩情大于天,哪里还用银两。”
墨自琛拍了拍他瘦弱却坚硬的臂膀:“什么恩情不恩情,你多大,我知你家中艰难,十两银子不全是给你堂兄的,先去给你小弟弟看了病再说。”
雪松磕了头,捧着银子,压着眼底的水意:“谢谢爷!!奴才马上去办!”
“我身边就只有你和暖山,辛苦你俩。”
“爷说这话没得折死我们俩了,爷您好好休养,奴才快去快回。”
很好,非常好。
墨自琛面无表情的看着雪松离去,他这般想着:从前他只知道恶人劣人也可恩威并施加以利用,但是这次他不想利用,他想以心换心,这一世在他身边辅佐他的,只能是良人,可以没有才能,没有本事,但必须忠心,人品最重。
夜里,主仆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