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钱袋和乾坤袋,也会偷,你是仙人对吧,能收我为徒吗?”
男人皱了下眉,似乎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小姑娘会提出这个要求,他解下酒坛晃了晃:“我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教徒弟,我只剩这坛赊来的酒,你跟着我,还要为我讨一份吃的。”
练惊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间就觉得应该跟着这个人,就好像她凭感觉辨认哪些是普通钱袋时从没出过差错一样。
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行云流水的从男人手里抢过酒坛,拔开盖子豪饮一口,破釜沉舟道:“恩公,我现在就是你赊来的酒,你收下我,我想办法帮你还钱,只要你教我武功,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想去看传说中的仙境。”
男人空着手,毫无波澜的眼底渐渐泛起惊愕,随后又忍不住大笑出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顺势摸了下练惊虹的头。
“小姑娘,你叫什么?”
“我不喜欢现在的名字,难听,等我将来变得很厉害,我要自己取一个。”
……
“后来,我们在城外搭了个窝棚,他说偷东西不好,我就不再偷了,他去做杂工,搬箱子扛麻袋,他明明修为很高,但却不愿动武,教了我入门心法,放任我和流氓打架,等我不再输了,我就不用再掩饰容貌,可以堂堂正正去做正经工作。”
“有一天我告诉他,我要参加半年后的道武仙门入门考核,道武仙门是修真境第一的门派,我要做便做到最好,他当时是为我感到骄傲的,他说他会给我准备庆功宴,等他的徒弟得胜而归。”
练惊虹拿出泽渊仙尊的令牌,笑了笑,那些往事像封存的酒,打开时不免沉迷感怀,想得多了又成宿醉,憋闷在肺腑之间翻腾:“那是他第一次承认我是他的徒弟,我做到了,他又为何食言呢,他教我六年,有什么心结不能放下?”
“我从小什么都不怕,但我越来越不敢找他,我怕……怕见他……怕见他死。”
陆饮霜突然后悔提起此事,他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复杂的感情,无奈地叹息道:“他曾是极星阁的副楼主,号称‘鬼神主’,那段时间的极星阁阁主更易十分频繁,门内争权夺利,他立誓要平息争斗,让极星阁走上正轨,但一腔热忱也难抵Yin谋刺骨,他遭人设计身负重伤,误杀了亲生女儿,从此心灰意冷,离开了沉沦境……他会收你为徒,也许是种怀念和赎罪吧。”
“我能想办法稳住他的伤势,他既然怀念,又为何要走?”练惊虹扬声质疑,手中紧握着号鬼令神的刀柄,这刀名取得壮志凌云,却不想主人最终却落魄不已。
“他已经放下心结了。”陆饮霜摇头感叹命运捉弄,“他在沉沦境的故居藏有一枚灵丹,可让他的伤势不致恶化,他自修真境回来便是重新燃起希望,若是他来得及服下那枚灵丹,四百年内都无性命之忧,但有人得到消息,埋伏在外,等他解开阵法时……抢走灵丹暗算了他,不知所踪。”
练惊虹一点点睁大了双眼,她设想过无数个理由,却唯独没想到他们错过的居然这么荒谬可笑。
这算什么?她就这么误解了师父四百年,她本可以把丰华城称之为家,她的师父也有机会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她不必站在峥嵘道上眺望丰华城,在某一个瞬间涌起师父还会回来的幻觉。
“多谢你,陆道友。”练惊虹深吸口气,站起来郑重行礼,“这个答案足够了。”
“师叔,请节哀。”常靖玉听得难受,也不知该怎么说。
练惊虹向他挑了下眉,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开朗:“所以师侄,千万珍惜眼前人吧。”
陆饮霜忍不住问:“你有何打算?”
“你的消息和镜花水月都很及时。”练惊虹拿起刀手指一转挽了个花收回去,“镜花水月通古晓今,待周珩修好,我要手刃仇人,为他雪恨。”
“该当如此。”陆饮霜不算意外。
“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明天我亲自下厨。”练惊虹跃跃欲试地转转手腕。
陆饮霜和常靖玉先行离开,下了凉亭石阶,陆饮霜忽然又折返回去,抬起手示意常靖玉先走。
“你对付青霄……”陆饮霜沉思片刻,委婉道,“有什么看法?”
练惊虹说的坦然:“我不喜欢他,他像带了面具似的,我看不透。”
“那我有一事拜托,若无结果,请你暂时替我保密。”陆饮霜微微低头。
“直说即可。”练惊虹大方道。
“那就劳仙尊在此稍待。”陆饮霜下定决心,转身快步跟上常靖玉,对他道,“你回去早点睡吧,明天若是起得晚了,辜负你师叔亲自下厨的心意。”
常靖玉皱着眉闷闷不乐,回房脱了衣裳钻到床里,搂着被子仰望天花板:“如果鬼神主能察觉埋伏该多好,人为什么总要留下遗憾呢。”
“是啊。”陆饮霜应道。
“和师叔比起来,我有师父和前辈,已是幸运,实在不该再心生不满。”常靖玉的声音逐渐发飘。
“嗯。”陆饮霜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