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距离午时还有段时间,不如睡一会儿吧。
这样想着,眼皮也渐渐跟着沉下去,不稍片刻,榻上便传来女子清浅的呼吸声。
☆、诊脉
午时刚过,萧淮原本打算在朝华宫批折子,便有宫人来报,说钟将军以至御书房,有西北军务禀奏。
正倚在软榻上的谢昭昭挑眉,钟景祺赶在这个时候商议军务,莫不是得了谢执的吩咐?她羌装着打了个哈欠,“军务要紧,皇上还是莫要让钟将军久等,臣妾觉着有些乏,刚好再睡一会儿。”
萧淮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只轻嗯了一声,便往御书房去了。他前脚刚走,谢昭昭就一咕噜从软塌上爬起来,招呼着碧荷把事先准备好的小太监取来。
“娘娘,奴婢心里觉着还是悬,要不……”碧荷有些犹豫,往日出宫是得了皇上允许,有夜二暗中保护,如今这是私自出宫,万一被告发了,可是大罪。
“没事没事,你家大少爷Jing得像只狐狸,他说妥当,就一定不会出事。”谢昭昭急急忙忙换着衣服,便听宫人说,礼部就派人来了,说是年节将至,祭祀大典的一应仪仗还需贵妃娘娘过目。
礼部派来的人进了朝华宫,片刻之后,却是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起出来。一路上,谢昭昭连头都不敢抬,直直往西华门而去。
西华门外,礼部的马车还等着,谢昭昭猫着腰钻进马车,一抬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里面的谢执。
谢执还穿着靛蓝色的官袍,乍见钻进来的小太监还有些蹙眉,待看清来人眉眼,只无奈的摇摇头。
昨日,朝华宫派人来找他,说是谢凝身子不适,眼下风口浪尖,不放心宫中太医,想让他寻个得靠得住的医师。这两日宫中的传言他自然也有所耳闻,正想寻个时机当面问问,可朝华宫的这番说辞,落入他耳中,谢执便知道,事情恐怕不简单。他放心不下妹妹,不但派了心腹来,自己也跟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执想不通,妹妹若是对身孕之事不放心,大可找袁嘉瑞诊脉,怎的非要冒险出宫。
谢昭昭攥着衣角,每每对上谢执,她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眼下被这么一问,不自觉的就有点紧张,“也……没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宫里的太医……靠不住。”
“胡说。”
谢昭昭心中一跳,谢执看似温润实则半点容不得他人糊弄自己,还好她原本就有求于谢执,且不是寻医师这一件。
马车一路从西华门向礼部驶去,谢昭昭便这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谢执听。从太医院失窃,到平氏暴毙,再到自己大闹慎刑司和最近宫里的传言……谢昭昭说的口干舌燥,末了,还十分委屈的看向谢执,“哥哥,你说我这日子……是不是过得忒惨了。”
对谢执,她总忍不住亲近。
谢执不置可否,只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点明,“你可曾想过,你这般故意放出流言,又大闹慎刑司,于自己名声有损?而且,那人若真是从明太妃寿宴时便有意设计你,可见城府之深非寻常人可比,你这一通胡闹,对方不上钩怎么办?”
果然是个狐狸啊。谢昭昭心想,名声什么的,她并不是很在乎,反正贤妃素来也没什么好名声。至于谢执后面所担心的,却正中她下怀。
谢昭昭看向谢执,嘿嘿一笑,“这不是敌我力量悬殊,我就赶紧来搬救兵了么。”
谢执:……
见谢执并没有不悦,谢昭昭干脆大着胆子蹭到他身边,挽住谢执的手臂,“既然哥哥说此人城府极深,并非可以轻易撼动之辈。那不妨咱们就给他再添一把柴,让火烧的更旺些?”
从小到大,谢执似乎都拿这个妹妹没办法。
他只气定神闲的往后靠了靠,有些任命道:“那你想怎么办?”
谢昭昭瞥了眼马车里的另外一人,见谢执并没有表态,才将这次出宫的目的和盘托出。
——
而此时,翠微宫中,丽妃捏起一颗鲜红的石榴籽,正在听宫人向她禀告朝华宫的一举一动。
“照你这么说,皇上前脚刚走,贵妃娘娘后脚就出了宫?”她挑着眼角,嫣红的唇角勾着一抹笑,完全没有了往日那副好姐妹的模样,“既然姐姐这么心急,咱们不妨帮帮她。”
“娘娘的意思是……”
丽妃直起身子,将捏起的石榴籽丢了回去,“走,带着这石榴去一趟御书房,听说皇上还在同钟将军议事。”
丽妃勾着笑,私自出宫事小,可若是联合钟谢二家骗了皇帝,这便是欺君的大罪。皇上不是偏袒谢贵妃吗?若蓄意蒙骗他的不是谢凝,而是钟谢两家……皇上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
马车在礼部门口停下,谢昭昭和碧荷跟着谢执的心腹下了车,一路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官署的东里。谢执说医师已经到了,让她放心诊脉,其他事情他自会办妥。
谢执做事,她自然是十分放心的。一件事情落定,谢昭昭现在只惦记着自己的肚子。然而,门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