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不臣之心?
谢执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个道理谢昭昭不是不懂,甚至她一直都希望谢远清能有和钟国公一样的选择,用泼天的权势,换谢家一个安稳。可这一刻,她心中只觉苍凉。
“一定要这样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谢昭昭的眼睛有点红,想到钟家如今的处境,想到谢远清、谢执和谢芮,心里就堵的发慌。
“或许,可以试一试呢?或许,萧……皇上,并没有这样的猜忌呢?”
钟国公却只是摇摇头,“傻丫头,你让老夫如何去试?用钟家上上下下这么多条命去试吗?”
“即便当今圣上没有此意,那往后的呢?总会有那么一位,也终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是外公你说了,钟家的男儿,连血都是热的。你就忍心给他们上上这样的枷锁,让这热血一点点变凉?凭什么我哥哥我爹爹,明明没有忤逆之意,却日日殚Jing竭虑,便是连芮儿的亲事,都讳莫如深?都说为君为帝者,当海纳百川,有容天地之雅量,到头来却都还是逃不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说到最后,谢昭昭连声音都开始哽咽。
有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可心里的这道坎就是过不去。
“傻孩子,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公道。等你到了外公这把年纪就会明白,人这一辈子,总会有诸多无奈。争不过的时候,便谋的长远一些。”钟国公帮谢昭昭擦掉眼角的泪,“今儿是外公的生辰,天大的好日子,你个小丫头哭什么。”
“呜呜呜呜……”老爷子不说还好,这一说,谢昭昭的眼泪便越发控制不住了。一直以来,她都再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权衡利弊,却没想到,自己或者说谢凝身边的最亲近的人,最在意的人,他们都活得这般辛苦。
“昭昭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任性胡闹了。”谢昭昭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擦在了钟国公的短衫上。
“哼,那不成,我的心肝就是要任性胡闹!”老爷子一吹胡子一瞪眼,“你且放宽心,要是哪个没有眼的兔崽子欺负了你,外公第一个为你做主!”
瞧着老爷子一副护犊子的模样,谢昭昭也终于破涕为笑。她靠在外公的怀中,收了眼泪,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下去。
钟国公为钟家谋了一条路,一条虽不再荣光,却长远的路。那么,她也要为谢家寻这样一条路,一条足够长远,也能够恣意的路。
——
钟国公的寿宴办的极为简单,只儿孙小辈们围在一桌吃个饭。这样的排场,以国公府如今的地位,着实有些寒酸。可老爷子乐的开心,谢昭昭也打心里喜欢。
让谢昭昭有些意外的是,谢远清居然也来了,不但送来了寿礼,还坐下来一起和钟家的人吃了个便饭。谢昭昭偷偷去看了那寿礼,是最为普通不过的两包粗茶,可见她爹爹是上了心的。
谢远清主动放低身段示好,钟国公自然也没有虎着脸将人往外赶,翁婿两个时隔多年,终于又坐在一个桌上,吃了顿饭。
席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黎氏不经意问起谢芮的事情,“芮儿下个月便要及笄了吧?”
小姑娘今日穿了一身粉色衣裙,娇俏可人,听了舅母的问话,有些害羞的点点头。及笄了,便要开始说亲事了。
“可是有中意的……”
郑氏素来性子直,她这话还没问完,就被谢芮打断了。
“我方才瞧见芳姐儿在湖边捉鱼,姐姐可要同我去瞧瞧?”小姑娘平时虽然爱玩闹,但到底是脸皮薄。估摸着长辈们要说什么,当即就想找借口开溜。
谢昭昭岂会不明白这小丫头的鬼心思,瞧着她央求的模样,应了声好,又向老国公问了安,才跟着谢芮跑了出去。
看着姐妹两个走远的身影,,谢远清虽有些不认同,但却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丫头,愈发的没有规矩了。”
“妹夫不必在意。”郑氏宽慰道,“贵妃娘娘年纪小,还是孩子心性,想来也是在宫里头被拘久了,这回了国公府,就由她去吧。这芮儿的亲事……”
景王的事情,钟家人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动静了。
“这是我与执儿商议过了,还是让芮儿自己做主,我们这些做父兄的帮她把把关便是了。”
“那可有中意的人选?”钟家大舅又问道。
“这……”谢远清顿了顿,“倒是有一个,只是听执儿说起过,人品不错,只是我还未曾见过。”
“哦?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我们也可以帮忙打听一二。”
谢远清微顿,“是个白身。”
这……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安静,怎么都没想到谢远清中意的女婿,是个白身。倒是钟老爷子轻哼了一声,“你倒是不糊涂了。”
闻言,谢远清拱手,“老泰山教训的是,远清受教了。”
老国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