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白。
“我知道,就像如今的我。”赵瑾垂着眼,“外人看着,还算是个金枝玉叶,可谁都能在背地里说闲话。”
谢昭昭知她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也难得好心的想要熬一锅鸡汤给她。
“他们说什么?说阿若部族是野蛮胡人,说赫真王子是粗鲁大汉,说你空有个和亲公主的名头,不过就是送去被人糟蹋?”
赵瑾被她这番话震的目瞪口呆,下人们怎么说她是知道的,可到底还是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谢凝还是头一个。
“所以呢,你也觉得是这样,对不对?”赵瑾红了眼睛,“也觉得我与那歌舞坊里的女子是一个样。”
“歌舞坊里的女子怎么了?她们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怎的就要平白被瞧不起?”谢昭昭看向赵瑾,语气也是难得的认真正经,“赵瑾,你当明白,你不是被大周的皇帝为了边疆的一时安宁送去让胡人糟蹋的。你代表的是皇家的尊严和荣耀,身上担负的是大周百姓和整个西北部族的希望。嫁给赫真王子,从今往后,你便是阿若部族说一不二的王妃。”
“是吗……?”赵瑾看着谢昭昭,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可对面的女子又偏生说的这般掷地有声,让她有些恍然。或许,她真的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而并非像旁人说的那般不堪。
“当然是了。”谢昭昭笑眯眯的点点头,“你可以把自己在大周识的字、念的书、学会的东西,都教给阿若部族的族人。还可以向他们请教如何牧马,何如练习骑术,再把这些传授给大周的百姓……总之啊,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这就叫……”
谢昭昭顿了顿,“嗯,传递和平的使者。”
“传递和平的使者?”赵瑾更是糊涂了。
谢昭昭冲她眨眨眼,“而且啊,我听皇上说,赫真王子长得极俊美,又擅骑射,是不少西北部族姑娘的心上人呢。”
闻言,赵瑾忽的红了脸,“你……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吗?”谢昭昭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人云亦云,也有可能真的是传错了,说不定是个胡子拉碴常年不洗澡的大汉。”
“什么?”
看着赵瑾僵住的表情,谢昭昭笑得愈发得意,“你别急,人都已经在路上了,过些日子便能见到了。到时候,咱们再瞧瞧,他究竟是方的圆的,俊的丑的……”
“谢凝!”
“大胆!”
谢昭昭冲着赵瑾笑,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扩大,赵瑾也终于跟着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的Yin霾,终于在这一刻渐渐散去。赵瑾十分郑重的向谢昭昭一礼,“安阳叩谢娘娘。”
谢昭昭却摇摇头。
她也是有私心的,只希望有朝一日,若是谢家真的和西北部族有了牵扯,这个小郡主能看在今天的份上,不要袖手旁观。
☆、请旨
是夜,御书房中,一点烛火明灭。
萧淮合上自西北千里加急呈上来的密信,脸色越来越黑。
“可是已经拿实了?”
既是密信,自然走的不是官道,而是由皇家暗卫秘密从燕州送回少京的。
“回禀圣上,夜八夜久亲眼所见,已取得其同光英王子暗中往来的信函,有不少是昭宁四年的西北布防图。信使如今已过元澜江,两日后便可抵京。”夜二躬身答道。
萧淮捏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突起。整个西北,各个部族加上大周子民有数万。昭宁四年,可不就是范将军出征西北,平定内乱之际?那一仗可是打了整整五年!
想到密信中提及的事情,滔天的怒火自胸中而起,压都压不住。他一门食朝廷俸禄,得天家庇佑,却不顾这数万黎民百姓生死,当真是万死难辞!
良久,萧淮压下胸中的怒意,按了按眉心。他脑中思绪万千,却罕见的理不出头绪。
大周想要归化西北部族已久,奈何胡人生性剽悍,向来不服教化。自继位以来,他有心摒弃先帝的尚武策略,改为文教,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政想要推行谈何容易。加上西部突发内乱,他不得不派护国将军范谨挥师北上。直到内乱平定,程寻上奏,提出对治理西北的看法,居然与他不谋而合。
这些年,萧淮将西北相托,程寻也不负所托,将西北治理的井井有条。原本一切即将走上正轨,他理政十几年的心愿得偿,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岔子。
“皇上,夜二斗胆问一句,若此事坐实,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见皇上迟迟没有表态,夜二忍不住开口询问。只因此人在朝中牵扯甚广,其女与皇上纠葛又过深,若真是与外邦勾结,只怕到头来,为难的还是圣上。
当然,也没人知道,因为着这些与外族勾结的密函,皇家暗卫在西北折了多少人,那可都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萧淮闭了闭眼,薄薄的唇轻吐出几个字,“勾结外族,枉顾数万百姓生死,杀无赦。”
夜二身子一僵,旋即抱拳叩拜,“皇上圣明!夜二先替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