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知她喜猫,今年的生辰,便托人从西北送来了一只。
程寻觉得,明太妃于他有生恩,他也理当尽为人之子的孝心。但也仅限于此,对这位生母,他着实热络不起来。
“寻儿……”明太妃拭了眼泪,“你可知母妃见你一面,有多难……”
“娘娘。”程寻拱了拱手,“娘娘连夜修书约见程寻,不知所为何事?”
听他说到这个事情,明太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喜色,“寻儿,你坐下来,听母妃慢慢来同你说。”
片刻,厢房中兀的响起一声厉喝,“你说什么?!”
“母妃已经派人去了毕城,想必过不了几日,便会有好消息……”明太妃犹自得意,却不见程寻双目已经赤红。
“寻儿,这可是我们母子最好的机会。一旦赫真在大周被杀,西部部族定然要为他报仇雪恨。你在军中多年,威望已深,届时干戈再起,只要你顺势控制了西部局势,无论是自立为王,还是逼皇上就范退位……”
“够了!”程寻几乎是暴怒。
他在军中多年,最知战场的残酷。一场仗打下来,无论胜负,却是无数人家支离破碎。可眼前这个女人,这个自称是自己母妃的人,这个口口声声说是为自己着想的女人,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想要挑起干戈,置数万将士和黎民百姓于不顾,其心可诛!
“寻儿……”对于程寻的动怒,明太妃显然有些惶惑。她皱眉望着面色铁青的男子,“寻儿,都怪姜氏那个贱人,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我们母子又怎会分别多年。若是我当初有了儿子,如今哪还轮得到……”
“娘娘请慎言!”程寻蓦地打断明太妃的话,滔天的怒意不停的在胸中翻滚。这就是他的生母……这便是他的生母……
“太妃娘娘。”他吐字冷硬,便连起初的礼分都没有了。
“念在生恩上,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从此往后,程寻与娘娘,再无瓜葛!”
说罢,他转身推开门,大步踏入风雪之中。
“青影!调集长平军三百Jing英,立刻随我去毕城!”
屋外响起男子沉冷的声音,明太妃却已经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寻儿……不可以……不可以的……”
——
冬月二十七,毕城千峰渡口,连日的大雪终于有了渐收的迹象。
“将军,这大雪可算是要停了。”
钟景祺立在客栈的窗边,呼呼的西北风吹得窗棂咔哒咔哒的响。远远望去,元澜江上,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车马粮草可都准备好了?”他蹙着眉,本想着早早抵达燕州,却不想突遇大雪,在这毕城耽搁了这么久。
“已经备好了,只等雪停。只是眼下河面上结了冰,又覆了雪,只怕……”
这冬日里的元澜江,渡河本就凶险。冰层还未冻结实,被大雪这么一盖,便是这一带常年冬日渡河之人,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有时候都吃不太准。可燕州的百姓,怕是不能再等了。
“无妨。”钟景祺微顿,片刻后又道,“赫真王子一行可都安置好了?”
“回禀将军,王子和随行一共十二人,已经在旁边的客栈歇下了。”
“好。”钟景祺点点头,“吩咐下去,明日渡河。”
☆、玄鹰
腊月初一,太后自东海礼佛归来,銮驾抵京,皇帝携后妃百官,于西华门恭迎。
华辇停至西华门外,百官下跪,“恭迎太后娘娘回京!”
姜太后一身金色宫装,披着墨色的金凤大氅,被宫女一路搀扶着走下车。待行至众人面前,第一眼,便落在了谢昭昭的肚子上。
“谢贵妃瞧着,是圆润了不少。”她牵着笑,天家威仪端了个十足。
“臣妾给太后请安,有劳太后记挂。”谢昭昭眉眼低垂,屈身行礼。虽然姜氏对谢凝谈不上多喜欢,但她如今怀着龙嗣,便是太后真想为难她,也要掂量掂量。
太后笑着点点头,“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是头等大事,你当时刻以皇嗣为先,仔细照料,不可马虎。若是当真诞下皇嗣,哀家这里便给你记头功。”
姜太后这话虽说是场面话,可却说得玄妙,文武百官和后宫诸人不禁逗暗暗揣测,这头功是何奖赏?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
谢昭昭却只躬着身,乖巧的应着,“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急报!”
一匹快马自少京北门而入,一路奔向西华门。马上挂有皇家“萧”字铜牌,见此牌者,如见天子。
“启禀皇上,西北急报!”马上之人翻身下马,一边跪地,一边从怀中掏出封着三道漆封的信函。
三道漆封,便是千里加急,为确保万无一失,会由官署驿站和皇家暗卫两路人马送出。如今,来的是官署的人,可见暗卫已经折在了路上。
萧淮接过信函,扯开漆封,一目十行的扫过去,面色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
“皇上,可是西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