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如今只是被俗事所障目。不若放下纷扰,遵循心之所向。那个时候,你便会觉天大地大,每一样皆是自己所喜。”
谢凝惶惑,“每一样皆是自己所喜?难道就没有不顺遂了吗?”
老和尚双手合十,“不顺遂者,来一样,废一样。”
这话直直听得谢凝目瞪口呆,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这老和尚怎么这般教她?
老和尚的话,谢凝自是没有当回事。可心之所向四个字,还是让她上了心。不妨试一试吧,说不定,真的能走出一条路。即便不行,至少心中无悔吧。
可如今,两人四目相对,谢昭昭想到他那些胡话,想到这个人极有可能与自己看过的那本书有关,不禁冷笑一声,“如今再见洝大人,不知本宫是该称呼一句大师,还是道长?”
洝九老脸一红,他当初不过信口胡诌,哪曾想还能在这宫中遇上故人。说来也是他倒霉,皇上请她给贤妃诊过三次脉,可隔着个帐子,他从未见过这位娘娘。若是得见了,他才不会被夜三夜四那两个傻小子忽悠回宫。
想到此处,洝九拂尘一拢,立马伏低做小,“贵妃娘娘说笑了,彼时贫道正陷入修道多年来最大的惶惑,一时参不透这佛法与道法间的妙意,故才扮做了和尚,想亲践以悟道。”
谢昭昭看着他,一副我信了你的鬼话,我就是傻。
“如此看来,洝大人是参破了?”
“好说好说。”洝九躬身,陪着笑。
谢昭昭满腹疑惑待解,当即屏退左右,又命柳絮和碧荷在门外守着,这才解下狐裘,在矮几前坐下。
“本宫有话要问你,你若是隐瞒,本宫马上便向皇上揭发你这假道士的欺君之罪。但若是你照实应答,本宫自然有赏。”谢昭昭微顿,“国公府上有两坛碧泉春,是三十年的陈酿,本宫想,洝大人应是喜欢。”
谢昭昭想到钦天监门口那些拎着食篮酒水的,估摸着这洝九是个吃货。加上他浑身上下这股不着调的劲儿,和老胡有几分相似,定是个酒痴。
一听碧泉春,洝九便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娘娘且说,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昭昭嗯了一声,又稍微琢磨了一下,才端出娘娘的威严,开口道,“锄禾日当午。”
洝九:?
不会?谢昭昭轻咳了一声,清唱道:“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洝九:???
没听过?谢昭昭起身,在殿中站定,忽的腰身扭动,口中念念有词,“像一颗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娘娘保重凤体!”洝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可要当心,这肚子里还有小皇子呐!”
谢昭昭:……
她本想试探一下这洝九是不是也是个穿越者,结果古诗不会,民国金曲接不上,连网红舞都没见过,一种无力感慢慢上升。
可能真的是她太敏感了,不过是名字一样。可普天之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
“罢了,是本宫唐突了。”谢昭昭拿起狐裘披上。
见她要走,洝九连忙起身相送,送到殿门口,又有些欲言又止,“娘娘,那碧泉春……”
“回头本宫让柳絮给你送来。”
洝九面上一喜,“下官多谢娘娘,贵妃娘娘万福。”
谢昭昭气势汹汹的来,却有些落寞的离开。洝九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咂咂嘴,摇了摇头。
未时还早,他拢了拢拂尘,往偏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扭屁股,“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
谢昭昭回了朝华宫,才发觉方才是她太冒失了。她只急着去找洝九,想去确定一些事情,可却忽略了,若是这老头当真想瞒着她,又岂是她几句吓唬人的话能唬出来的。
她将柳絮叫到身边,“听碧荷说,你对钦天监的洝大人极为尊崇,知道他许多事情?”
一说起这个,柳絮眼中瞬间亮晶晶,“娘娘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好,你且同我说说,就当解闷。”
柳絮平时看着端庄,说起这位洝大人,却是如数家珍。从哪里人士到家中人口,从民间流传到缘何入了钦天监,桩桩件件,绘声绘色,像极了小迷妹向路人安利爱豆的样子。
谢昭昭也总算对这洝九有了个了解,果真如她所想,是个吃货。而且听柳絮这么说,似乎这老头嗨真的有两把刷子。
“你说,他是昭宁十年被破格提拔成钦天监监正的?”
“是的娘娘,这位洝大人原来就是在朱雀横街摆摊子的,后来是被皇上亲自召进了宫的。”
钦天监在朝中地位特殊,萧淮不可能胡乱提拔个江湖骗术士来做监正的。谢昭昭心中狐疑,这个洝九一定有问题。
“碧荷,我上回煮火锅的器具可还在?”
“怕娘娘犯馋,奴婢特意收好的。娘娘可是要煮火锅?”
“煮。”谢昭昭弯了弯唇,“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