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么。既如此,老身便恭贺皇上,得偿所愿。”
“朕的确是多年夙愿得偿,所以今日来,向太后请一道手谕。”
这话在姜太后听来,仿佛笑话。
“皇上如今大权在握,还哪里需要请哀家的手谕。”
“太后不可妄自菲薄。”说着,萧淮从袖中取出一卷锦帛,“说辞朕已经着人拟好,还请太后亲自誊抄一份,请旨册封。”
姜太后一动不动继续转着佛珠,“皇上想立谁为后,便立谁为后,一道圣旨罢了,如今难道还有人敢说个不字?让老身请旨册封,岂不是必多此一举。”
“太后。”萧淮将卷轴放在身侧的案几上,“朕为何有此一举,太后心中清楚。太后即便不念着这些年同朕的情分,终归还要顾念景王。”
“你!”提到景王,便是往太后的心窝子上戳,“皇上这样做,难道当真不顾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了?百年后,怕是要落个不孝不敬,残害手足的骂名!”
“太后慎言!”萧淮厉声道,眸色中已有动怒之意,他的孝道早就在得知姜家毒害陈皇后时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太后,东西朕放在这里了,明日元宝会着人来取。岁夕的宫宴,太后若是不想去,便不用去了。”
说罢,他转身出了大殿。
于姜氏,他已仁至义尽。留下她,不过是要接着她的手将谢凝扶上后位。虽说如今大周的天下,没有人再敢他面前说个不字,但因谢凝一直盛宠,宗室总还是有些老顽固会胡搅蛮缠,说她惑主。但若是太后先下了手谕,那些老顽固即便心中不服,但也找不到再为难谢凝的理由。
他说过,这条路,会让她一步一步走稳,也容不得任何人再给她难堪。
☆、岁夕
转眼便是岁夕。
每年的岁夕宫宴都在酉时开始,亥时结束。而按照大周的宫规,岁夕当日,各宫嫔妃须在皇后的带领下前往寿安宫,拜谒太后。以往中宫空置的时候,都是谢昭昭带着宫妃去请安。
可自姜家出事之后,姜太后便深居简出,一早便让身边的姑姑传了口谕,免去了今岁的拜谒。谢昭昭又赖得应付那些宫妃,干脆借着身子不适,打发了想来朝华宫问安的宫妃。直到天色将暗时,才携众妃去了长宁殿中。
和往年相比,今年的岁夕宫宴显得有些冷清,没有了歌舞笙乐,菜色也较以往简单了许多。
朝中多有变数,官员人人自危,唯恐有个不慎,便步了齐姜两家的后尘。再者,西北一事,国库平白又多掏出一倍的粮草,于这宫宴上便自然节俭了许多。不过,到底是新岁将至,又有皇上在,一众官员和命妇的脸上也都挂着喜气。
玉阶之上,谢昭昭提起酒壶。因着她有了身孕,这壶中已经换了果汁,眼下有些口渴,她只想倒来先解解渴。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覆住了她的酒杯。
谢昭昭抬眼,便见萧淮冲她摇头,“你身子虚,不可贪凉。”
说罢,又转身吩咐身侧的元宝,“再给娘娘端碗热汤来。”
萧淮看向谢昭昭,眸中有浅浅的笑意。寿安宫的宫人已经在来长宁殿的路上了,用不了多时,太后请旨册封皇后的手谕便会到。
“新岁在即,朕送你样年礼可好?”
谢昭昭有些微讶,这段时间,朝中大小事务繁杂,又值各地赋税抵京,地方官员述职,她知萧淮夜夜子时过了都歇息不下,天未亮便又去上朝,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心思给自己准备年礼。
不多时,元宝便回来了,不但亲自端来了热汤,还低声在萧淮耳边说了几句话。谢昭昭没有听清元宝的话,却只见萧淮眸中的神色一暗。
“皇上,可是有事?”
萧淮看向她,沉沉的眸色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半晌,却只淡淡开口:“无事。”
因着今岁的宫宴办的简单,申时一过,宫宴便渐渐散去。谢昭昭借着身子不适,先行回了朝华宫,在朝华宫的路上便问了碧荷,“寿安宫的人可都安置妥当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按着娘娘的意思将人拦下,奴婢估摸着,这会儿都已经送回去了。”碧荷有些不解,但看着自己娘娘有些出神的样子,又不好开口询问。
谢昭昭点点头,拦下就好,拦下了,以后的事情才好办。
白雪覆地,车辇在宫巷里压出两道深深的车辙,一路驶向了朝华宫。
——
朝华宫后花园的雪地里煨着炭火,上面架着口锅,浓白的骨汤翻滚着,谢昭昭将碟子里的rou卷拨了进去,看着rou片在沸汤中打了个旋,又浮上来,鲜香的气温终于抚慰了她的饥肠辘辘。
这种大型的宫宴根本就吃不饱,她又坐在高处,无数双眼睛看着,便是面前摆满了珍馐美食,也只能看着,偶尔挑一筷子。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让柳絮回来早早的备了火锅。
谢昭昭就着红油蘸酱吃了几片涮rou,又拔开酒封嗅了嗅。不亏是老胡的私藏,香气厚重,她仰头,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