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在对她说。
时雾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朝着他走了过去,思忖着是该喊他师父,还是祖宗。
鹤迟归居然没有消除她的记忆,居然就这么让她出来了?不对,她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鹤迟归把她叫过去,就是准备例行公事的。
鹤迟归设了个结界,接着开始结印,眼看着光芒从他手中溢出,时雾突然开口:“等等!我有问题!”
“问。”鹤迟归停了下来。
时雾:“……”这么配合?有诈!
“还不问?”鹤迟归的话语带了丝不耐。
“来了来了!”时雾掂量完毕,问出了口,“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鹤迟归:“上了画舫,来到这房。”
时雾:嗯……真是够简单直白的,很有鹤迟归本人的风格。
好在时雾也不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她很快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在水底的时候,我是不是……”
鹤迟归:“那是渡气。”
时雾睁大了眼:“什么,你给我渡气了?”
房里的气压突然低到了极点,时雾不敢直视眼前人的目光,她咽了口口水,艰难道:“其实……我是想问,我是不是拖累了你来着,没想到你居然会给我渡……”
“闭嘴!”鹤迟归忍无可忍,“不过渡个气,你别想多了。”
时雾:“啊?”她没想多,真的没有。
第36章
鹤迟归继续施印,当他把那道光芒打入时雾额心时,他的表情突然在那瞬间变得很微妙,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
时雾只觉得心里毛毛的,那道光芒被封入体内,鹤迟归眼中藏着慈爱,关切地问她:“你方才呓语不断,可是做了噩梦?”
时雾哑口无言,鹤迟归继续追问:“如有哪里不适,尽管告诉为师,为师会……”
“我没事,鹤迟归。”时雾打断了他。
鹤迟归的温柔滞留在了脸上,时雾继续说:“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也没必要再试探,真的没必要。”
他如果要封印她的记忆,早在她没醒时就封印了,特意等到她醒来,再跟她废话那么多,当着她的面演戏,是为了什么呢?
鹤迟归也问她:“为什么?”
时雾喉咙发紧,鹤迟归没有继续再封印她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已经发现,封印记忆对她完全无效,封了,也是白封,还得装样子,累。
“你既然早已发现,为什么会配合我?”他一步步向她逼近。
“你是怎么发现的?”时雾觉得他们是在打哑迷,推来推去,谁都不肯先屈服。
鹤迟归倒显得很坦然,他的手指一弯,手中便多了一盏花灯,时雾双手颤抖,从中摸出了花灯里的字条,巍巍颤颤打开。
那上面是一行簪花小楷,字迹娟秀至极,藏着少女旖旎的情思:鹤迟归这个大猪蹄子,希望他能够喜欢上我,像我喜欢他那么喜欢。
在字的下方,还画了一个猪头和一只兔头,里面分别写着鹤和雾两个字。
时雾刚想把纸条撕碎,就被他再次拿了过去,在手中直接捻成了灰烬,接着,时雾听到他问:“你的喜欢,便是将我千刀万剐吗?”
时雾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沉默着望向地面,过了片刻,才鼓足勇气道:“你的封印术确实对我无效。”
鹤迟归:“你把忘川当成了我?”
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在一瞬间全都明白时,他觉得还不如不明白。
从她回到云荒的第一天起,她做的所有事情,只要往那个方向去想,一切都变得有理可循,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时雾垂了眼帘,声音越来越小:“我当初在灵渊时,就听说过你,去归墟也是想看你,但是收的侍魂太多,导致走火入魔,我也不知……”
“闭嘴!”鹤迟归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对她用这个词了,有时候是觉得她聒噪,有时候是觉得她有病,但这次她的声音那么小,也是在跟他好生解释,他竟然更想打断,不想再听她继续。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初真的没想……”
“让你闭嘴,没听到吗?”
时雾垂下了头,眼珠子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一颗接着一颗,也不敢抽泣,只是默默掉着泪,地上很快shi了一片。
鹤迟归放下了手,花灯落到地上,他走向门外时,刚好一脚踩过,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在结界消失前,鹤迟归淡淡说了句:“你的神魂,注定毁灭。”
时雾的身子一僵,用袖子擦了擦泪,“我知道的,我没想过逃。”
鹤迟归没再说话,在他消失之后,房内归于平静,时雾才小心翼翼转身,看着地上的花灯良久,把它轻轻拾了起来,不顾它沾了脏污,紧紧揣在怀里。
揣着揣着,再也抑制不住般,不断抽泣起来,肩头微微颤抖,眼泪鼻涕齐下,丝毫不顾仪态。
时雾边哭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