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但许多“美好的事物”并不是光从外表去评判的。前几年,这边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每到晚上,就会被外来的打工仔们占据,喝喝劣质啤酒的同时顺便幻想人生目标。
或许又那么一两位会**丝逆袭成功,但大部分,终究还是在看透人生之后沉浸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回家扛着锄头等占地拨款,娶个老婆生孩子。
然后,让下一代继续幻想。
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股东拼西凑不明来源的兴奋劲儿没了,铁皮铜头的莽撞也没了,如今只剩下一具嗦嗦站立的破败身子骨。
这一路走来,太多的东西都是无意之间被弄丢了。
大串妈叫完之后就转身进屋继续做饭,只给他们留了一扇门。
钟从余这次不给喘息时间,猛地抓住顾迟的手,仿佛要把人生生勒进掌心:“对不起,那我改可以吗?但也你不要怕,求你了,让我一直陪着你,我就想陪着你,好不好?”
他每天上课下课,看似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子落在头顶,但心里依旧会很不安,有时候晚上的惊醒,发现顾迟在身边还好,若不在身边,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没法睡着。
生怕一不小心,就再也看不见。
“我……”顾迟迟疑了一下,”我不想弄丢你,你要是丢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我现在已经没法对任何事情做出保证。走吧,吃饭去,我的厨艺都是大串妈教的”
只要还有余地,就还不想放手。
——可也实在是怕。
转眼,已经临到二诊考试。
许艳艳消失的消息基本已经尘埃落定。
钟从余那成绩虽然又秒杀了全场,但不得不说,和以前相比,退步了许多。
一大轮老师排队批/斗都没个结果,气得赵古董直跳脚,最后还是曹巴克端着一杯标配咖啡,慢悠悠地问出来了原因。
钟从余说,够用就行。
但这个词的范围太过于模糊不清了。
对易七二来讲,本科分数线叫够用,对学习委员杨斌来讲,重点分数线够用,这取决于当下的追求和理念。
现在够用的,今后难道也够用?难不成这一辈子都止步在这个的阶段,用“够用”来禁锢自己?不留空隙?
后来曹巴克送了他一句话,不是什么名言警句,也不是什么修行用的禅语,仅仅是普通得让人掉下巴的一句——你还太小了。
这一场考试之后,学校的领导突然像是被门板夹了脑门,不仅把周末双休的时间还给了他们,就连早上的考勤也不怎么抓了,转去攻击下一届。
有一次顾迟嘴里叼着油条翻墙上学,正好碰见赵古董,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上一下,吓得前者瞬间下巴脱壳了那么几秒钟,让黏糊糊的油条直接砸在了赵古董脸上。
顾迟心道:“死翘翘了。”
可破天荒地,赵古董抹了一手头油加葵花菜籽油,睁着眼睛瞎嘀咕说:“怎么天上下油条了?”
顾迟:“……”
另一边,曹巴克在楼上挥手:“老赵啊!快上来,我给你买了rou包子!”
赵古董二话不说,提起裤脱就跑。
要不是那颗光秃圆亮的头顶依旧,顾迟甚至要怀疑某古董像某某类小说中那样被妖魔鬼怪夺舍了……嗯,还是一只带着一身娘气的妖怪。
溜到门口的时候,他和钟从余对视一眼,默契地一个负责暗号一个负责行动地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成功装作“我早就在教室,只不过你之前没看见而已”。
期间,钟从余愣了一下,脑袋短时间地空白几秒钟——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做这个位置的目的是为了找端茶送水的小弟,正巧那天抓住了顾迟的把柄,就这样顺便了。
结果这一顺便,顺便出来好多东西。
顾迟用手捏了捏他的后背,压低声音:“说话啊!老师问你呢!”
钟从余这才回过神来,脱口就道:“哦,做哪题?”
“……”顾迟黑着脸,“她要你作证明,关于我刚刚是不是在上课。”
今天的人怎么都跟吃了耗子药似的。
后来的三诊,大军和那几位主力都没有什么动静,倒是以顾迟为首的这几位吊车尾波澜比较大,显现出一股后劲儿猛烈的现象。
在题目难度没有放松的情况下,顾迟居然比平时的成绩多考了接近五十分!
易七二大叫:“卧槽!你们是吃了激素吗!?”
顾迟如今看他们有点心中不太好受,总是能回想起顾老太和许艳艳,可也没法怪罪,便Yin阳怪气地回答道:“嗯,我主要服用小余儿牌生长素,其余同类靠资源共享。”
毕竟团结就是力量嘛。
离高考不到二十天。
许久没联系的王大串突然发来一个消息,说自己找到工作稳定下来了,每个月三千包吃包住——他那副嘴脸能凭实力捞月三千相当不错了——老板人很好,就是体重如同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