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他道:“我这个爸当得不好,儿子,顾迟的很多事啊,没放在心上,也没仔细观察过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家伙小时候脾气很不好,一点就炸,火药味十足,可哪怕是调皮捣蛋,总归是有原因的,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坏崽子,他就是不懂得宣泄自己的情绪,喜欢把所有的麻烦往自个儿身上揽,还要笑脸嘻嘻地来逗你开心。”
钟从余有些不解,接话道:“我以前脾气也不好,他们说像驴。”
顾建宇:“……”
“可是只要你和他稍微玩熟后,你就发现这家伙就是一个气球,看着鼓鼓的,其实里面特别空。”顾建宇叹了口气,“他在给你拍拍胸脯说没事儿的时候,估计自己也憋得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打肿脸充胖子,你就当他在唱戏吧,别全听进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嫌叔啰嗦,你俩的矛盾就在这里,都是大人了,不能看人只看表面。”
钟从余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顾叔,你这是……”
顾建宇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还是那句话,回来就好,你俩好好的。”
那一瞬间,钟从余的心脏骤然停止,再骤然恢复运动,脑袋里面就剩下三个字——他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
顾迟说的?
还说了什么?
话还没来得及完全敞明白,顾迟一脚大大咧咧地踹开病房门,举起手里的保温桶邀功:“臭老爸!小余儿!来,吃饭!”
钟从余职业病上翻,回头低骂:“住院部保持安静!”
顾迟:“哦……”
魏如鸿探个脑袋出来:“我点外卖可以吗?病号餐味道太淡了。”
顾建宇笑了笑,没说话。
翌日。
手术比预计的快,也更成功,有同病房的老nainai说,这是大小伙今世修来的服气,渡劫用的。
顾迟那悬在心口浪尖上的最后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鼻尖开始发酸,喉咙和耳朵瓮声瓮气的,连忙给甩了自己两巴掌,把那差点压抑不住的感情憋了回去。
一步一心魔,也可以叫做一步一解脱,千辛万苦后,剩下的便是山清水秀。
有路过的护士们笑着聊天:“你猜刘医生出手术室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什么呀?”
“老子终于在那个姓钟的面前嘚瑟了一次!个nainai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欺负我没他牛逼!”
“姓钟的?谁呀?我们医院有姓钟的医生吗?”
“这我哪儿知道呀……”
钟从余两手一揣兜,把“我不知道不要问我快走开”演得出神入化,拉过顾迟就在沙发上半躺下:“这下放心了吧,回去休息。”
“我不累啊。”顾迟眨眨眼睛道。
钟从余:“……”
他十分维护形象地把“放你个屁”这句话转化为了:“我觉得你累了,回去休息。”
顾迟还来不及从这个乱七八糟地逻辑中把自己整理出来,就被钟从余塞进了出租车。
魏如鸿抗议道:“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回去!?”
对他,钟从余只扔下了两个干脆利落的词:“热饭,看家——这货一个人我不放心。”
然而最后才发现,钟医生的霸/权主义果然没有错。
顾迟当晚有些发低烧,多半是累出来的,不严重,半夜三更爬起来退烧药下肚,再睡个饱觉,第二天起来依旧Jing神充沛。
他这一生中鲜有这样舒适的时候。
不用挂心饥饱冷热,不用在意人情世故,也不必到处奔走。
后期的治疗都是恢复性的了,顾迟花钱请来一位护工,和他们轮流照顾顾建宇,这位护工有些特殊,是个才进入社会的小姑娘,古灵Jing怪的,如同话包子转世,经常把魏如鸿逗得团团转。
顾迟悄悄告诉钟从余:“我现在突然不相信他小时候没有偷亲那个小太妹了。”
钟从余皱着眉头看原地涨红脸的魏如鸿,皱眉:“我从来就没没信。”
又是十天后,出院。
出门这一天,顾迟终于见到那位传说中的主刀医生,医生趾高气昂地往钟从余面前一戳,抬着下巴瞪人道:“老同学,好久不见啊!家里人恢复的如何啊?我!牛!逼!吧!”
钟从余也不知道被他这句话中的哪个字眼给逗笑了,破天荒的一点头:“嗯,厉害。”
“卧槽!”主刀医生往后一缩,“算了,你还是保持一贯的损人作风吧,你这话听得我后颈皮凉,好了,滚,别站床位,以后都莫进来了!我看见你那张面瘫脸就脑瓜疼!这不欢迎你!”
顾迟把已经捏在手上的红包又收了回去。
他觉得……可能递出去后这位医生要表演当场跳楼。
这样一下来,钟从余已经耽搁了接近两个星期,连春节都是在住院部里过的,如今应该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是夜,钟从余刚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