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然是高中的校服!
顾迟高中的时候个子在同龄男生中比较出众,原以为发展下去会成为呼吸高层空气的人,没想到毕业之后就几乎停止了生长,十年前的衣服,现在穿起来居然只是“有点短”。
才睡醒的头发没打理出成年后人模狗样的姿态,右边脸上还挂着几根白毛,想也不想就知道是那只动物的杰作,出门跑得太急了,配合着压了好几年的狗干衣服“复古”得正好。
和高中时候不甘愿起床不想去上学的邋遢样如出一辙。
钟从余像是看呆了,脸上难得露出控制不住地惊讶。
他想,没错,就是这个人,总能在不经意之间击垮自己内心的大坝,让天生短缺的感情突然溢满,然后崩塌。
“……模样没变。”钟从余喃喃道。
“什么?”顾迟扯扯衣袖,他还在回味为什么自己18岁后就没长个这个话题中,没注意到钟从余眼里的变化,“家里那只猫闹的,随手一抓居然抓着这一件了,你等我上去换件。”
“不换了。”钟从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直接拉上车,“就这样走。”
顾迟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诶不是,乖乖,我要面子,奔三的人了,装嫩呢!”
钟从余锁好了车门。
顾迟提高了声音:“啊,你这是绑架啊!”
钟从余已经把车开了出去。
顾迟赶紧系好安全带:“妈呀!你真真真来真的啊?!”
钟从余一点头:“真的。”
他不喜欢那些整天安乐等死的居民,不喜欢那个充满着油辣恶臭的环境,但那里出了一个顾迟,全天下独一无二的顾迟,自己喜欢他的那股冲劲和不服输,是他让自己知道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钟从余却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退化了一般,过往的清苦酸甜都能了调和剂,凭空剩下一个念头——幸亏当时离家出走了,不然就不能遇上了。
幸好,这份勇敢被两人一起坚持了下来。
2.(钟从余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
“嗝儿……钟从余!现在就差你一个人了,快点!”
一位姓刘的年轻人拖着半醉的声音,在一片摇滚乐中扯着嗓门吼道,生怕小声一点就不能被手机话筒收录。
“嗯,已经出门了,十五分钟后就能到。”钟从余在挂断电话前应了一声,锁好公寓的大门,转身在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晚上八点的lun敦,依旧没有天黑。
来到国外的第三年,生活没有大的变化,每天都是上课图书馆做研究写论文,如果不是有专业书在一页又一页地留下折痕笔记,日子简直和复制没两样。
不必波折,不用烦恼,也不需要担心今后的生存。
仿佛却失去味道。
而这个即将要去参加的派对,算得上是钟从余身处他乡唯一的主动社交——一群华人学生自发组织,每学期都要举行的一次集体见面会,用来迎接新生,告别毕业生。在那里可以随意说中文,聚在一起做一顿中餐,聊聊国内又发生了哪些事情。
再……扳着手指头数数什么时候能回去。
人都是这样,在自个儿“狗窝”里蹲着的时候呢,会羡慕外面的金山银海,觉得那个世界的空气呼吸起来都不一样,可等着真真正正地到了那块地,过了那股新鲜感,就该吵着闹着要回狗窝了。
十五分钟后。
一栋很普通的小公寓前,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没有做过多搭理,任由它们任意生长,从落地窗望进去,屋子里的陈设却比较Jing致,设了几桌私宴,暖黄色的灯光,门口还有一副歪斜的红色横幅——字是他们自己写的。
“大神,你终于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共享作业呢!”姓刘的眼尖,在出租车停下的时候就瞄见了,赶紧提着一瓶啤酒来给钟从余开门,然后,目光突然落到了他的右手上,“哟!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火锅底料,还带了配菜!卧槽是真兄弟啊!”
让成天被沙拉炸鸡汉堡打发的饥饿青年听到“火锅”二字,就像是让一群饿狼看见了肥硕的小绵羊,“唰唰唰”地集体扑过来流哈喇子。
毛肚,肥牛,鸭肠,香菜rou丸,土豆粉……
连调料都有!
学霸在哪儿都是学霸,但国外的学霸没有国内吃香,大学的学霸也没有高中有威严,至于钟从余的“大神”位置依旧屹立不倒,主要在于每学期这些的食材。
钟从余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抬手把食材往桌子上一放,对着饿狼崽子们笑着说了五个字:“还不快去做。”
“好!”“没问题!”“谢谢爸爸!!!”
一个二个比捡着钱还要跑得快。
席卷一空这个词果真名不虚传。
老刘比钟从余高一届,算得上学长,也是钟从余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华人,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都要比其他人要亲近许多。
“又是无意间在橱柜里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