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概两小时不到,醒来后有些懵。
裴冬原坐在他旁边看书,见他醒来,摸摸他的脸:“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乔安屿有一段哭到大脑缺氧,睡醒了反而觉得头疼:“……嗯,要。”开口说话,声音也是哑哑的。
裴冬原出去倒水给他,乔安屿接过就咕咚咕咚喝尽了。
先前哭的时候乔安屿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意思。
心头委屈的感觉压过了一切,他那会儿只想哭出来。但等清醒过来,发现裴冬原都已经带了自己回庄园,而他们的拍摄才开始两天,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状态崩溃,就暂时中断了。
乔安屿觉得自己这样特别不成熟,更是一点都不稳定,半点成年人该有的模样都没有。
喝了水后,裴冬原抽过纸巾帮他擦嘴角,开着玩笑似地问他:“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还气不气我敲你啊?”
乔安屿摇摇头,那一记下来的时候他是生气的,但也清楚是自己考虑不周全,就是裴冬原下手实在重了点。
他张了张口,艰难地问:“……我是不是,表现很糟糕啊?还有其他人看着,我这样……又闹又哭的,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脑子有问题啊……”
“当然不会,怎么会这么想?”
这些工作人员也不是什么新人了,在娱乐圈待久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能见到,一些剧组拍摄现场比这更荒诞更离奇的事情都有。
乔安屿不过是一时没有稳住自己的情绪罢了,而他们的拍摄,本身就跟正规正矩的节目不同,工作人员只会高兴这样就平白多了几天休息的假期,哪里还会去深究乔安屿到底是因为什么哭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表现很糟糕。”毕竟在好几个陌生人就面前那样哭了出来
“没事的,别想太多。”裴冬原深深地望着乔安屿,尝试着问道,“……你当时状态很不好,我想,不单单是因为我动手敲了你……能告诉我,还因为其他什么事吗?”
“……”
乔安屿没有回答,缄默不语。
他好像还是没有办法就将有关孩子的事情轻松用嘴说出来。
哪怕他心里清楚,裴冬原是他唯一可以开口倾诉的对象,他心中因此觉得难受堵塞的部分,都可以在裴冬原这里得到安慰——可心里自责的部分似乎有些过了头,乔安屿总是觉得失去孩子的主要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他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道:“……没事,就是,一下子情绪上来了。”
乔安屿不肯说,裴冬原也没办法。他不能硬逼着人说,只能想着办法做些什么,慢慢来化开乔安屿的这个心结。
裴冬原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停了这几天的拍摄,你在家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继续,好吗?”
“没事,我没事的……不需要为了我停好几天……”乔安屿也正是想要通过努力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无事的时候。前两天好不容易稍微忙碌了起来,结果一下子又要从这种状态中抽离,乔安屿有些微妙的落差。
“你需要休息。”裴冬原看着他,“一开始也不宜太用力,这几天就好好休息,或者为接下来的拍摄做些力所能及的准备,好吗?”
“还能准备什么?”
裴冬原轻笑:“准备一个状态完美的自己。你现在的状态并不好,所以不要强求自己做什么。”
乔安屿眨眨眼,这回没在说什么逞强的话了:“……嗯,我知道了。”
不过到第二天,乔安屿基本没事了。
他开始认真思考裴冬原说的话,想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使自己恢复该有的状态。
其实两天体验下来,他并不讨厌跟着裴冬原去拍摄这种节目。
虽然很累很辛苦,但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就算是简单费力地挖土,做起来了,也是会让人将认真投入进去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身边有裴冬原陪着他。
也许是一个人的话,乔安屿就不肯去了。
但裴冬原陪着他,看待事物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而且有事做的时候,大脑分给胡思乱想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他可以将一些负面伤感的情绪都暂时丢掉脑后。
乔安屿很久没有骑马了,第二天却突发奇想地去骑了。
他养了一匹金色的马,是很多年以前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刚到乔家的时候,还是矮矮小小的小马驹一只,走路的姿势都不好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已经变成了高大威猛的帅驹,而且性格温驯,对乔安屿这位相处了十多年的老伙伴非常友善。
乔安屿独自绕着庄园骑马奔跑,裴冬原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跑了一个来回,此时牵着马慢慢地往马厩的方向走回去。
裴冬原是很少见到乔安屿骑马的,但听周柏渊说,乔安屿的骑技却还不错,不过是父亲去世之后,就很少再骑了。
一个人突然开始做不常做的事,背后必然是有深刻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