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是在搞什么,边虞怎么可能料到戚少原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说出这种话,他完全傻眼了,连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都忘记了,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边虞有时候会很讨厌戚少原这一点,他说出来的话总是不容置疑的,就像现在这样,戚少原似乎都不需要他回答什么,只是轻而坚定地把边虞的手拢在自己的掌心里。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不管是说什么,有多么不合时宜,都这么理所应当,恶劣的要挟,轻浮的承诺,就连表达爱意都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境下。可即便是轻浮、狼狈而不庄重,戚少原却有这样的本事,他总会让人不自觉地去想: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神经病,说这个干嘛。”边虞的目光有点躲闪,连忙转移话题,“雨停了赶紧滚,衣服都shi成这样了还穿着,沙发都给我弄脏了。”
戚少原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很执着地钳着边虞的手,喘气的声音哧啦哧啦,像个破了口子的风箱,边虞刚才一直不敢看他,这才察觉出不对,试探着去触碰戚少原的额头,手立马就缩了回来。
要了命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边虞瞠目结舌地看着戚少原,戚少原淋了雨,卖了惨,表了白,把边虞给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光明正大地躺在他的沙发上,发烧了。
“真是时候。”戚少原还在笑,特别没心没肺,紧接着就开始咳嗽,他只是觉得脑袋沉,声音也轻了很多,“过来,让我抱抱。”
“抱你个大头鬼啊!”边虞彻底招架不住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大雨,放弃了叫车送戚少原去医院的想法,俯下身去脱戚少原的衣服。
“干嘛呢……”边虞难得会主动靠近他,微凉的指尖蹭过他的小腹,戚少原昏昏沉沉的,还有点遗憾,“我现在好像不行。”
“发烧给你烧痿了得了。”这个时候还能想到那里去,边虞无语了,他总算把戚少原shi透了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男人的躯体颀长而强健,像只年轻的豹子,可却那么温顺地袒露在边虞面前,戚少原烧得已经很厉害了,连呼吸都是烫的,边虞的脸颊被灼得有些发红,他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去给戚少原拿药和毛巾。
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边虞还是知道的,好在家里备了药箱,他温上一壶开水,一边让戚少原喝药一边给戚少原擦身。
我到底为什么要干这个,边虞拧着毛巾想,情不自禁地就去瞪戚少原,作什么啊,他还挺怕戚少原不肯喝药,非要让边虞喂之类的,好在戚少原好像被烧糊涂了,突然就很乖。
生病了倒是挺好对付的,边虞想着,药不是一下子就能见效的,他有点怕戚少原真的被烧傻了,拿了瓶酒Jing来给戚少原擦身。
“行不行啊你,不行还学人家小男生淋雨,我吃这一套吗?还要让我伺候你。”边虞一边给他擦胸膛一边碎碎念,很奇妙的,两个人一见面那种紧张又暧昧的氛围不知道怎么地被驱散了,时间一下子变得慢而平和,边虞还单独给戚少原弄了块毛巾敷额头,看起来有点滑稽,戚少原灼灼地看着边虞,突然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甘情愿。
从遇到边虞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高烧了,以前那个戚少原被缓慢地融化了,在边虞面前只剩下了孱弱的一颗心。
边虞不知道戚少原那颗烧到39度的小脑袋瓜还有余地琢磨这些,他反正是很累了,戚少原的热度也没刚才那么骇人了,把戚少原弄去睡觉成了他最后一项艰巨的任务,他也想过把戚少原扔在沙发上,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戚少原像只被拔了爪子和牙齿的野兽,只能任人摆布,太可怜了。
好在沙发和床离得不远,边虞给戚少原找了件宽松的T恤,连拖带抱地把他拉起来,戚少原很没尊严地被边虞像拖面口袋一样拖着,他自己是想努力配合一下的,奈何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好不容易到了床沿,边虞自己都被带着栽到了戚少原身上,戚少原闷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笑个屁。”边虞趴在戚少原的胸膛上,结实又暖烘烘的,突然就不想动了,“明天就滚。”
“那好不了了。”戚少原的声音很哑,像有共振似的,“不想好了。”
“赶紧好,我好累哦。”边虞有点困了,戚少原努力翻了个身,把他搂进了怀里,他也没有挣开,嘴里还在小小声地念叨着,“明天就好。”
边虞第二天起床时被吓了一跳。这不能怪他,毕竟自己睡了一周大床,醒来时身边有个人,一时适应不了太正常了。
戚少原正专注地看着他:“醒了?”
“你干嘛不穿衣服……”边虞喃喃道,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你退烧了?”
“你给我脱的。”戚少原看到边虞的眼睛睁大了,连忙顺他的毛,“你的衣服太小了,勒得难受。”
“那,那也不能……”边虞的目光稍稍往下移,就看见戚少原结实而匀称的腹肌,窄而有力的腰,和Yin影处蛰伏着的庞然大物,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忙移开目光。
“又不是没见过。”戚少原觉得好笑,昨晚可是把他身上每一处都擦遍了的,现在脸红成这样子,“害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