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伤的严不严重啊?送医院了吗?大夫怎么说?”这还真是个大事儿,大哥可是家里主要的劳动力,陆谦也有点着急了,可别真出什么事儿才好。
赵桂香是个急脾气直性子,平时不太待见陆谦这个一扁担压不出个屁的城里少爷,语气不算好的道:“哎呀,乡里哪来的医院,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别墨迹了,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陆谦也没在意,赶紧答应:“哎,那婶子你等我下,大宝在家呢,我把孩子抱着一起去吧,他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听见齐大宝在屋里,赵桂香软了口气,“行,你快去拾掇吧,我这儿等你,给孩子多穿点啊。”
“好咧,婶子。”
陆谦把齐大宝包成了一个球。
他给齐大宝扣了个帽子盖住耳朵,没找到小围脖和手套,就直接把人裹衣服里,没让伸袖子,包吧包吧就出门了,孩子裹得看上去像个球。
赵桂香看到的时候都楞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在前面带路,急匆匆的走了。
齐大宝瘦瘦小小的,抱起来也轻飘飘的,可架不住冬天穿得多,还着急赶路,没一会儿,陆谦就觉得胳膊越来越重,背脊上都出汗了。
这体格可真不行,陆谦再次坚定了要赶紧锻炼身体的念头,呼哧呼哧喘着气,追赶前面大步流星的赵桂香,“呼,婶子,我大哥咋伤的,严不严重啊?”
“嗐,还能是咋整的,干活的时候没注意呗,让榔头给砸了一下,还不知道是个啥样子。”赵桂香抄着袖子,胖墩墩的身体格外灵活。
铁榔头?听着就怪吓人的。
陆谦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铁榔头长啥样。
又走了一会儿,迎面遇到个大爷,说是生产队刚被砸了的小伙子已经让人给送到黄大夫那了,于是两人就直接奔着黄大夫那儿去了。
黄大夫是乡里的赤脚医生,一般平时乡里做个卫生宣传普及活动,或者谁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磕磕碰碰的,都去找他。
可现在齐光这是砸伤了腿,不知道骨头有没有问题,去黄大夫那能行么?怎么看都得去县里医院吧,陆谦心里不落地,往上掂了掂齐大宝,咬咬牙,加快了脚步。
“爹没跟大哥在一起吗?呼。”
“你爹跟俺家老丁去县城送货了,还没回来呢。”赵桂香撅屁股爬上了一个小土坡,“到了到了。”
陆谦憋着一口气,踉跄着也爬了上去,等到地方的时候,腿肚子都直抽抽,还好刚才双手攥得紧,没把怀里的齐大宝给扔出去。
黄大夫家的小屋子里,站了两个高壮小伙子,都是乡里人,陆谦看着面熟,但是叫不上来名字,也就没贸然上去打招呼,只冲着他们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两个汉子连忙说没什么。
穿深蓝棉袄的男人看到后面进来的赵桂香,憨声憨气的说道:“桂香婶子,黄大爷说光哥没啥大事儿,那俺们就先回去了啊。”
赵桂香一听齐光问题不大,跟黄大夫打了个招呼,叮嘱陆谦好生照看着,也跟两个汉子一起走了。
陆谦缓了口气,给齐大宝松了松领子,露出孩子的小脸,转过身问道:“黄大夫,我哥现在咋样?骨头没事儿吧?”
黄大夫锁上装药的小柜子,拿干净抹布擦了擦手,“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儿,骨头有点裂了,我给他上了点药,用板子固定住了,他体格子好,回去好好养几天就没啥问题了。”
听到是轻微骨裂,陆谦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骨折。
以前他打球也摔过几次骨裂,全得靠养着,他想问问黄大夫,用不用送去医院,不过看黄大夫这副没当回事儿的样子,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等爹娘回来再看吧。
黄大夫抬手指了指,“齐光在里屋躺着呢,你们进去看看吧,他现在自己也不能走,等会儿你去大队里借一下板车,给人推回去。”
陆谦连忙道谢,“谢谢黄大夫,我爹跟丁大队长去县城了,等下他回来,我们就把我哥推走,我这还抱着孩子,一个人也不好整,只有在你这儿再歇一阵子了。”
黄大夫多看了陆谦两眼,有点意外这小子今天说话利索了不少,还顺耳,他痛快道:“行,你们也去里屋呆着吧,里屋热乎,左右我这这也没什么人。”说完逗了逗齐大宝,两人这才进了屋。
齐大宝进屋看到躺在炕上的齐光,就挣扎着下了地,啪嗒啪嗒跑过去,刚才忍了半天,现在站在炕边看看他爹,瘪瘪嘴,哭了,小声抽搭着。
虽然他还不懂什么是骨头裂了,但是他知道爹生病了,只有生病的人才会来黄爷爷这里。
小孩儿越想越伤心,眼泪掉个不停。
齐光还疼着呢,脑门上都是汗,看见儿子哭了,连忙挤出一抹笑,捏捏儿子的小脸蛋逗他,“大宝不哭,爹没事啊,你看,爹这不好好的吗?”
陆谦见齐光状态还行,这才放下了心,身体健壮就是好啊。
他走上前,把齐大宝帽子给摘了,衣服松松解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