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兰帝国崇尚自然文化,帝都和重要城市都以花为名,帝都名为兰城,王室居住的、建于一千六百多年前的皇宫叫做晚金宫,因其类似夕阳照耀在金子上的璀璨而得名。
晚金宫隔着两个大道的地方是议会建筑,与皇宫隔着两条街南北守望,议会的建筑也是一千年前的建成的,为了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推出了《人权法案》伟大议长叶丘,人们把这条街命名为丘街,而议会建筑建在丘街二十二号,由于大部分议长都是皇室成员兼任,尤其是亲王兼任,所以人们也把议会建筑叫亲王街22号,或者直接以亲王的封号做名字,比如现在,这个建筑叫槲兰22号。
由于建筑比较古老,面积也跟市中心新建成的议事大厅没法比,所以只要是工作日二十二号就显的有点过于“热闹”。
一位短发的职业装女士快步走过22号的走廊,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响声非常清脆,很快她像一阵风一样的走到待客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打开门的是一个棕色短发的青年。
“抱歉,戴议员,殿下正在和他的内侍说话,您暂时不能进去。”
姓戴的议员点点头说:“好,我在这等一会,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这我无权透露。”棕色头发的青年抱歉的笑了笑,他看起来有些青涩和怯懦。
“你姓什么?”戴议员有些疑惑的问。
“我姓林。”青年把戴议员引入接待室,给她倒了一杯茶。
“是林家的吗?在殿下府上的那个林决是你什么人?”
“是我表哥,我是翟先生的侍者。”
戴议员点点头,看了眼摄政王办公室的门,似乎有点疑惑现在这位权倾朝野的左王到底在和他那位特殊的内侍长说什么。
而议长办公室里,叶澜岐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沙发上,华彦跪在整个空旷办公室的正中央,沙发旁边还跪着,门边跪着宋亦书。
而在叶澜岐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色半长发的青年,奇特的并不只是他的灰色眸子,还有其余家奴都跪着,只有他站在叶澜岐身后。
这在会馆的规矩里属于严重的失仪,只要是家奴和主人共处一室,主人必须是整个房间的最高点,主人坐着其余人必须跪着。
但是好像只有这个青年是个例外。
左王的五个家奴里的四个都在这了,但是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非常压抑,空旷的办公室只有叶澜岐轻轻敲着沙发扶手的声音。
“你是说,你的家里,也就是华家,想要再给我塞一个侍者过来?”
华彦点点头,跪在叶澜岐脚边的莫熙然拼命朝着华彦挤眼睛让他不要承认,但是还没等被华彦看见就先被叶澜岐发现了。
“莫三少爷,眼睛痒了就去洗洗。”
莫熙然马上不敢动了,一脸乖巧的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叶澜岐拿起酒杯,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直接动手全泼到了华彦脸上。
门边的宋亦书一脸焦急的想要替华彦辩解,却正好对上叶澜岐身后灰眸青年森然的目光,他向来很怕那双眼睛,都快到嘴边的求情的话又转了个弯回去了。
华彦不敢动,他受华家长老的命令来替华家求情,前段时间华家虐待侍奴的风波让议会大部分议员都非常不满,甚至还有人直接参到了蔷薇亲王,也就是叶澜岐的姐姐,现任的右摄政王那里,蔷薇亲王最痛恨贵族欺凌家奴和侍者,手一挥整个华家在梅城的产业缩水了一半。
长老的命令非常蠢,非常非常蠢——先用右王最讨厌的事在右王那里栽了个大跟头,再用左王最讨厌的是来撩拨左王……
华彦已经对他们家长老的智商不抱任何期待了。
人人都知道左王最讨厌别人用他的内侍长说事,因为他的内侍长根本不是非完全人权者,所以在会馆也没有登记,也就是相当于权倾朝野的左王左膀右臂的内侍长的职位从法律上来说是空缺的,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想往这个空档使劲,可惜……
华彦看了一眼叶澜岐身后的青年,果断把心里各种胡思乱想清出去。
“要我叫花房的人来吗?”叶澜岐问。
花房,并不是园丁待的那个花房,蔚兰帝国崇尚花文化,并且他们觉得教导侍者应该像养花一样,只有勤修剪才能开的更好,但是为了防止主人自己动手会违反人权法案,把家奴伤的太重或者留下永久的伤痕,花房其实是会馆专门惩罚家奴的一个部门,意为规范训诫家奴的行为,就像修剪花枝一样。
门边的宋亦书咬着嘴唇,他知道华彦是没办法,华家家规很严,就算他现在是左王的家奴,被从小训练了十几年的规矩也根本不敢违背长老的命令。
“明惜,给花房电话。”
“家主……”
宋亦书刚想说话就被明惜冰冷的眼神打断,他不知道为什么,往常还算公正的明惜这次完全不帮着被迫惹恼家主的华彦说话,他知道华彦和明惜关系向来不好,因为如果没有空降到摄政王府的明惜,华彦才是左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