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對不起div class="imgStyl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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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劍湖山世界回到民宿,一路上有點兒沉悶,吃了晚飯,黛兒還是因為那條信息不開心,不想再膩著馭天了,於是買了啤酒和滷味,到小朋友的房間玩撲克牌,啤酒的勁道不大,借酒也澆不了愁。
晚上大約11點回到房間,馭天睡的沉沉,黛兒輕輕洗漱完畢躺在他身邊,但完全沒有觸碰到他的身體。黛兒感覺到馭天醒了,伸展了一下身體,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講話,硬挺挺的分別躺著,黑暗中都能感覺到尷尬和負氣的意味。
輾轉反側,想故做輕鬆裝作沒事,但心裡那些問號又如梗在喉,不吐不快。黛兒覺得此刻的夜色安靜的可怕,她感覺脆弱的想哭,於是翻過身來輕輕抱住馭天。
馭天也輕撫黛兒的頭髮,把她的臉抬起來看著自己。“你昨天問我為什麼不說那三個字,其實我最想說的三個字是——對不起。”馭天嘴裡吐出的對不起,聲音很小,卻像一聲驚雷劈開了黛兒的心。
男人應該很少會對女人說對不起吧,不然就是他在感情的問題上欺騙了她,讓她成為不光彩的角色,不然就是他要準備離開了。也許他已經準備好了台詞——謝謝你愛我,你很好,但我不愛你。
如果是這樣,黛兒要怎麼面對?她根本沒有勇氣去面對,她很依賴的這份感情,她害怕這個男人就這樣離開,他曾填滿的地方——黛兒的心靈和rou體,將會留下難以彌補的空洞。那不是隨隨便便再找一個人就可以補上的,只有愛過的人才知道。
“我跟你隱瞞了一件事情”。馭天說。
“嗯”。黛兒想聽又不敢聽,時間凝固了,面對面的人兒也凝固了,這一刻的呼和吸都緊張到要命。黛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究竟要講什麼難以開口的事情呢?!
感覺過了很久,馭天終於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患有乙狀結腸惡性腫瘤,就是大腸癌,去年做的手術,上午你發現的那個傷口就是手術疤痕”。
黛兒嚇了一跳,上午在戲浪的時候看到了馭天肚臍右側有一公分的疤痕,她還問他是做什麼手術留下的?但是馭天當時只笑笑沒有回答。
黛兒原先以為馭天要跟他講對不起,是因為他有愛人所以要離開自己了,卻未料到是這個消息。她的心像被無數隻針深深扎入,她感受到了馭天的痛楚和無奈,一時竟啞了,不知該說什麼。
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黛兒的先生8年前因為胃癌往生了,她陪伴了先生最後的生命里程,癌症徹底打垮了他,把他從一個樂觀積極的男人變成焦躁哀傷的困獸,又變成一個空洞絕望的軀殼。
黛兒知道先生已經盡全力了,他不想生病,他們的孩子才剛出生。病魔無情的折磨了他快1年的時間,先生的體重從70多公斤掉到20多公斤,他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靈魂和Jing氣一點一點離開他的身體,生命無聲的消減而他又無可奈何真的是最痛苦的過程。
直到最後進入安寧病房,先生才真正放棄了與命運的抗衡,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他也再看不清黛兒臉上的淚珠,黛兒一直哭也看不清他,生和死就這樣隔著一條淚河,再無法相見。先生捐贈了遺體,他往生的時候小兒子只有7個月大。
黛兒的心痛到要命,比看到那個LINE的訊息痛一百倍,馭天有沒有別的女人似乎沒那麼重要了,也不值得再去爭執。
除了生死,都是小事。黛兒寧願馭天被別的女人搶走,也不能承受他被病魔搶走。愛一個人,有時候不一定要佔有和得到,他自己要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馭天此刻反而是平靜的,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可黛兒的眼淚卻一直在眼裡轉啊轉,強忍著沒有掉下來,在她的感知裡,癌症是一個藏在暗處蠶食生命的魔鬼,患病的人要時時提防著魔鬼的侵擾,片刻不能鬆懈。
男人的強壯表象也是rou體凡身,也是柔軟的脆弱的。此刻的馭天不再是戰神,而像一個孤獨無依的孩子,黛兒憐惜的看著馭天,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
黛兒心裡想“傻孩子,你真的不懂嗎?我也許會因為感情的波折而離開,也許會因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