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品了半天，不大确定地想，这话应该是在问，男人如何提高那方面能力？
紫衣女人连忙请罪，黄衫少女神色诺诺，有些害怕，这位脾气似乎不大好。
果然是同一回事，他初步下了定论。
沉默片刻，他忽然问道：“你懂？”
凌恪想了想，问道：“这是不是双修？”
扬楚河从靖城西北流向东南，穿越半座城池，一到夜晚，河面就有一只只画舫点亮。
邛武顿时心领神会，义正言辞：“当然，没错，这就是！”
“你也不能喝。”凌恪道。
邛武找借口离开了船厢，凌恪没去管他，独自坐着思索。
“这、这从哪里说起？”邛武舌头打结，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声音道。
凌恪听了一阵，声音杂乱不清，词不成句，调子忽高忽低，听不出所以然。他推开窗户，翻身踩在船舷上，移向隔壁船厢。
“我怎么知道，老子又没上过男的。”
此前辛涣提及遗府经过，然而他也很多不明白，没办法回答对方的问题，只好暂时拒绝谈论，但问题终究是要面对的，他借口避开辛涣，为的就是方便私下解决此事。
屋里很黑，隐约可见两条人影交缠翻覆，声音正是从他们口中泄出。片刻后前往下一处。有间船厢没灭灯，他多看了一会儿，大开眼界，居然可以变换这么多花样。
凌恪陷入沉思。
说起此事邛武有点心痒，趁机提议道：“不如，我们今晚就去‘躬行’一下？”
邛武：“？”您刚把人赶走……他猛地想到什么，大惊失色，双手抱胸地后退：“你休想！我是不会和你双修的，士可杀，不可辱！”
凌恪认真地看着他。
靡靡之音似水妖歌声，勾引岸边行人魂魄。曲折流水，曼舞轻纱，玉人身段，不知哪一者更柔婉。
“这事儿众生平等，分什么高低贵贱。”邛武莫名道。
她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凌恪看了看她，挪开两尺距离，又下令：“你别动。”
邛武十分憋屈，凌恪坐着发呆，他也不敢妄动，这哪是来找乐子，简直是受罪。
凌恪想到一个疑问：“凡民也可以双修吗？”
凌恪：“……”
船厢里气氛诡异，葬礼般安静，单调的琴声好似送葬曲。
上过男的？是双修的另一种说辞吗？凌恪觉得这个句式在哪里听过，许久后想起来，画像对他说过一句“被人强上”，原来意思是“被强迫和人双修”。
凌恪不知该怎么辩解，这本书是村里找到的几本古籍之一。氏族时期战乱纷繁，百城之间争斗极多，又以王城一战最是凶险变幻、惊心动魄，他本拟一窥当年风云棋局……
邛武半信半疑：“说话算话？我对男人没兴趣，你要是好这一口，得去南边的画船。”
月过中天，船上灯火一盏盏熄灭，管弦丝竹渐歇，另一种喁喁之声兴起。
什么毛病？邛武敢怒不敢言。
一夜辗转了数只画舫，包括邛武说的南边。偷窥他人修炼是很忌讳的事情，所以他每
邛武跟在他身后暗想，装得道貌岸然，分明就是个中老手！
“说说。”
“我没有此意。”
凌恪点了下头，道：“那么双修的成道之根、玄妙之门、明彰之理，或是流派法诀、功行避忌、机巧缘遇之类……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凌恪抽离思绪，遣退几名女子，向邛武问道：“你要怎么开始双修？”
然后……然后做什么？他以往来这里，这时候要等对座之人吃饱喝足，令无关人等回避，之后商议要事，再之后就该回去了。
至于为什么必须私下解决，源于他内心的某种畏惧，或许并非畏惧，他说不清楚。
但这次没有要事，跟邛武也用不着商议，凌恪是来了解双修的。
邛武肃然起敬，不由审慎推敲起话术，半晌言道：“此道要义在于法天象地，规阴矩阳，悟其理而不慢其真，我认为当躬行不辍，熟自生巧，技近乎道！”
“？”说什么？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邛武瞪圆了眼。
他悄悄称赞一下自己，说得真有水平！
邛武身边坐着一名身材丰满、衣着暴露的紫衣女人，端着酒碗就要喂他，一根筷子忽然击穿碗底，酒水全洒下来，他满脸懵逼，一口都没喝到。
邛武有些摸不着头脑。
凌恪没再说什么，走进一座最大的画船，他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淡然自若，要了间单独的船厢，挑了一名琴女和一个鹅黄衣衫、样貌伶俐的小丫头。
邛武大张着嘴，久久闭合不上。
琴声悠扬，酒菜上桌，黄衫少女作势替他斟酒，凌恪抬手一挡：“不喝。”酒意会让思维迟钝，万一遇到危险很难及时反应。
凌恪想了想，问道：“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