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说得明明白白,路一通,该滚回哪就滚回去,我现在嫌你在这碍我眼了。”
中午牛小春没送吃的上来,文君澜不可能去问,自己煎了牛排吃了,照常午休睡觉,底下没一点动静,他懒得管,下午又开了会,因为心情糟的缘故,语气也冲,气得几个老不死的脸色发青,结束会议,律师需要上午的监控,文君澜调出来发给他,喝了两口水自己琢磨着点开看了。
有里面有外面,外面拍的是几个流氓拖着树对着他家院子吐口水,里面是小春傻乎乎地去开门,门一开就彻底开始了,傻孩子看着不对就开了条缝,然后被推了个屁股蹲,几个人进来四处溜达打量,小春很怕,却还是去跟前寻问,男人往他脸上吐烟也不躲,咳嗽着问干什么,文君澜盯着几人的嘴看,都不是什么好话,确实过分,统不过骂他残废,后面还有人手脚不干净,摸了孩子屁股一下,小春吓了一跳,还是没退缩,梗着脖子说着维护他的话,急得跳脚了,后面说了句什么,就冲上去拽了大个子的领子,被人推开摔了两次,文君澜盯着里面小春的脸,反复播了三遍才读出来唇语
“他只是暂时站不起来了而已,他才不是残废!不是!!!”
太阳落了山,冬天的夜晚来得早,外面只有几点路灯亮着,小春站在院子里把小路扫出来,冷风一吹,孩子脸疼,大冬天的,给哭皴了,文君澜下来了,地上干干净净的,鱼骨松被靠在角落,惨兮兮的,枝杈有点垮。
想了会儿,他出声把人从院子里叫了回来,小春擦擦脸,不情不愿地进来,关上门,就坐到沙发角落,旁边是打包收拾好的行李,随时准备走的架势,文君澜看了眼没吭声,把松树拖了过来摆着,有点费力,脑门上一层薄汗,回过头,小春已经在他身后站着了,别别扭扭想帮他。
文老板掏了包东西给他,小春一看,一包挂饰,五颜六色的,有玩偶,有糖棍,还有袜子,他掏出手机一看,12月24!今晚是平安夜!他猛地扭过头看向老板,文君澜正勾了个娃娃准备往稍低点的枝上挂,也没看他,跟空气说话一样
“看什么看,腿残了连有点喜欢的东西都不行了?”
每年,每年的圣诞文君澜都会过,一次都没落下,尽管从17岁开始他就是一个人过了,他也没有抱怨,只是一种奇怪的执念,记忆里暖黄的烛火,高大的圣诞树,团聚的家人,他承认他怀念,所以每年都会提早订购一棵漂亮的鱼骨松自己装饰,今年的树由于某些原因最丑,但是不碍事,他反而非常期待。
文老板仔细地贴着灯绳,指挥着小春把工具梯搬来,小春照做,上去把灯绳绕到最高就要下来,文君澜叫住了他,从背后摸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染着金粉的甚至没有关灯就在发着微光的星星,很美,小春接过的时候下意识看着老板的眼睛,在笑,人是面无表情,可那双眼睛在笑,里面盛着光,他的老板在偷偷开心!
小春把星星在顶端放好下来的那一刻,厅里的灯全灭了,圣诞树亮了起来,从树尾开始,一圈圈亮了起来,刚才挂上的玩偶和礼品就像瞬间活过来了一样,顶端,那颗美丽的星星从黯淡变得闪耀,整个厅里都被打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文君澜的声音响起
“我收回那句话。”
“你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让我的圣诞树重新亮了起来。”
小春突然就明白了,每年都过圣诞的老板在两年前就无法把自己的圣诞树点亮了,他无法站起来,无法把彩灯绕到顶端,更无法把星星放上去,他的老板,这几年的圣诞树是黑色的,就像他自己。
他和文君澜对视,少见的,文君澜朝他笑了,不是那种带有恶意的,嘲讽的,在暖黄的灯光下,在礼物和玩偶的包围下,文君澜笑得很温柔,看着他的眼神有无奈有释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小春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难受得厉害,他想离文君澜近一点,在光里,他走向老板,在他身前蹲下,乖巧的像只小崽,他把头轻轻放在老板的膝上,带着哭腔哀求
“你摸摸我吧,摸摸我的头…”
他没用家乡话,他不想当家里的牛小春了,他现在只想当文君澜一个人的牛小春。
小孩乖得人心疼,文君澜感受到少年在用脸颊轻轻蹭他的腿,他揉了几下毛脑袋,在小春有呆毛的地方多搓了几下,有些好笑
“现在有什么要求快提啊,我现在心情不错,没准过分的都答应…”
本来想着给小孩再加点工资,谁知道小春抬起头,水汪汪的眼里只盛着一个他,撅着嘴,撑着他膝盖,整个上半身凑到他身前,暖黄的光都融在小孩脸上,文老板心头一跳,正痒着呢,就听见了那句
“俺啥都不提,俺就想你要了俺。”
还是做了,平安夜,两人搞了一晚,小春被吊着腿把男人伺候得舒服,第二天一瘸一拐地走着鸭子步,文君澜看着好玩,早饭的时候亲自给小春涂了面包,孩子红着脸拿过来吃,文老板盯着那不敢坐下的小屁股眯了眼。
有第一回,第二次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