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利兹把手放开,如同鬼魅一般移到了巨大古树的背面,嬉笑道:“躲够了么?”
——躲在古树后面的,正是红方已经复活了的三虫,他们见到巴利兹心里就涌上了深深的恐惧,只好躲在树后等待他把虫晶摧毁,结束这把游戏。
没想到这个恶魔仍不愿意放过他们…上一次死亡的记忆和瘟疫之毒发作的痛苦深刻缭绕在三只虫子的心头。
“我我认输了…求求你放过我!”其中一个身披褐色虫甲的男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容白和三个队友此时也转向了古树背后,看见了三只躲起来的虫子。
那只求饶的虫子,容白认出就是那只求他给一个痛快,然后被他一枪爆头的蝼蛄。
“如果…我不想呢?”巴利兹露出了恶意的笑容,一把漆黑的三棱刺出现在手中。
之后,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菜了。
——毕竟虫兵和虫将之间的差距犹如天蜇。
巴利兹利索地挑断了三只虫子的手脚筋,让他们都躺在地上。
当容白以为巴利兹会把这三只虫子都杀死时,那拥有着墨绿色瞳孔的虫子脸上却浮现了渗人的笑容。
他用三棱刺在每只虫子的胸前都开了一个刀口,从伤口里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液。
很快鲜血把三只虫子的胸部以下都浸染透了,紫黑色的纹路再次蔓延了三只虫子的脸庞,他们的嘴巴里都传来哀鸣声,看上去极为痛苦。
“叫得痛苦点啊,说不定我就会给你们一个痛快哦?”巴利兹恶意地在他们耳边蛊惑着“你们的血会慢慢地流,流到全身都脱力了,但是怎么也死不掉,等到病毒侵蚀你们的全身,还会疼得满地打滚的呢…”
…他竟然对这三只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虫子再次使用了“瘟疫”。容白震惊了。
——这虫子享受着虐杀的过程。
但是他是自己的队友,在游戏里杀敌人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立场说话。这和自己无关,反正只要赢了游戏不就行了吗?
容白这么在心里告诉自己,可是持着枪的手却慢慢握紧。
“看到了吗,小殿下?对面都已经被我打爆了哦。”巴利兹突然对黑卷发少年问道“厉害吗?”
小草莓浑身颤抖,不敢回答。
虽然只看到了一团团红黑色的马赛克,但是空气里弥漫着的浓稠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血腥味让他想呕吐。
在浓重的血腥之中,一丝丝微弱的冰雪寒凉气息被他的精神触角敏感地捕捉到,他赶快往那丝冰凉伸出手,然后——抓住了一片衣角。
容白的衣角突然被扯动,看到黑色卷发的少年又扯他衣服,也没阻止。
这个一路上一直有些虚伪的雄虫少年的真实恐惧,他感受到了。
容白觉得这血腥的画面太刺眼了,打字道。
[snow(队伍):够了,结束这把游戏吧。]
巴利兹注意到队伍消息,脸上洋溢着邪气,说道:“我觉得还没够,还不想结束呢。”
[snow(队伍):为什么要做没有意义的折磨?]
容白自己觉得有些疯了。
如果在人类世界的游戏里问队友为什么要折磨对面,肯定会收获一句“傻逼”或者“圣母”。
虽然场景很真实,甚至还有痛感,可这些虫子也不会真的死掉。
再说了,自己既不是受折磨的人,也不是施暴的人,为什么要有心理负担呢?
…只要赢就好了。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啊!”巴利兹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发言,邪佞的眉眼竟也飞扬起来“非要说一个理由,就是…我强大,而他们弱小。”
容白沉默。
是啊,没错…弱肉强食,就是这样。
因为弱小,面对强者的霸凌时只能忍气吞声,没有任何力量反抗。
而且一局游戏,自己又何必想那么多。
容白感觉被两个意识分裂,虫族的冷血意识告诉他,这世界本就如此,这一切与自己无关。而属于“人”的那一部分正微弱的抗议着,告诉着自己——这是错误的。
看到黑发金瞳的青年不再反驳,巴利兹也失去了一些兴趣,但他看到正在努力缩小存在感的火红色身影时,眼中又突然亮起来:“喂,中单,你过来。”
听到呼唤的火甲蚁寒毛直竖,虽然害怕但还是遵从他的命令走了过去,结结巴巴地说:“有、有什么吩咐吗?”
“我刚才想到一个好主意——” 墨绿色眼眸的雌虫抚掌道“你的技能不是腐蚀么?特别是体液的腐蚀力——”
“把你的血抹到他们的脖子上,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头落在地上,好不好?”巴利兹充满兴味的说。
火甲蚁被这个可怕的想法直接吓了一跳,下意识拒绝:“不…”
“你是在反对我吗?”巴利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不听话的队友,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在全息的游戏之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