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显露出来,他也不会主动去揭露。
有时,荔也会觉得累了。他会取一壶酒,独自坐在水边,自饮。有时他会喝上一夜,和着星月晚风,渐渐睡去。清晨醒来,身上总会披着一件衣服。
但有时,他也会做几个奇怪的春梦。然后,姜荔就不喝酒了。
有一次,姜荔遇上了几个闹事的妫族人。他们正在抓捕别族的平民,作为试毒的材料。被捆成一串的平民绝望地扑倒在地上,满面尘土,等待着被带回去作为验毒的祭品。姜荔出手救了他们,自然和那几个妫族人发生了冲突。妫族人的手段颇为Yin毒,他们的全身上下都带着毒素,尤其利齿和尖爪,一划就是一道黑色的血痕。姜荔和妫族人缠斗起来,几次差点被那紫色的蛇尾碰倒,被带毒的鳞片刮蹭。姜荔虽然灵巧,但妫族人的技巧也很丰富,一次,姜荔终究没有躲过,那紫黑色的爪子一下子抓向了他的手臂。
就在妫族人的利爪要抓向姜荔时,却像是忽然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挡了一下,只见坚冰顺着他的手臂往上蔓延,阻拦了毒素的释放。妫族人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其他几个妫族人,也遭受到了同样的攻击。他们抵抗了一会儿,见来了帮手,就干脆利落的放弃逃走了。
姜荔见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他戴着面具,身手利落,击退了妫族人之后就想悄悄隐去。姜荔却突然来了兴趣,他知道这多半就是之前一直跟着他的人,或者说之一。他扯住那人的手臂,说:“既然来了,不多呆一下就走?”
那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留下来,姜荔却趁这个机会,一下子扯下了他的面具。姜荔动作很快,那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姜荔看见了一张脸——姒光。
“竟然是你。”姜荔有点惊讶。
姒光见已经无法掩饰,索性直视姜荔说说:“是我。”
“只有你吗?”姜荔问。
姒光顿一顿,他不知道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他还是说:“只有我。”
姜荔哼了一声,见姒光还拿着面具直挺挺地站着,就说:“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吧,陪我一会儿。”
他不信旁边没有其他人。
既然姜荔说让他留下来,姒光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得乖乖地跟在姜荔身后。姜荔这大半年来行踪不定,有时露宿野地,有时也经过人类的城镇。他居无定所,想到哪走到哪,做的事情也是随心顺意,兴之所至,便随意出手。既然见到了姒光,他也觉得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其他的人类了,便寻了个附近的城池,找了家酒肆坐下。
自从喝酒后常做一些奇怪的梦,姜荔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喝酒了。离开了姒族之后,他似乎染上了酒瘾,尤其嗜好烈酒。许是醉生梦死,能够让他获得超脱。
他们坐在路旁,姒光已经摘下了面具,但那头银发依然很显眼,频频招致路人注目。姜荔此前出行,都没有这么惹人注意。这显眼的颜色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北地,不由得有些烦躁。
“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姜荔问。
“也没有多久……”姒光说。
“客人您好,这是您要的姜酒。”
姒光见姜荔又开始一杯接着一杯,想起一路上见他好像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忍不住说:“你少喝点吧。”
姜荔眼睛有些迷蒙,说:“你管得倒挺宽。”
姒光想起大舅舅说过姜族人就是嗜好喝酒,才会战斗力减弱,担心姜荔也有这祖传的毛病,便夺下了他的酒杯,说:“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姒光敢从他手里拿东西,姜荔倒是惊了一下,但他又重新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上,无赖地说:“那你能把我怎么样?”
姒光还真的不能把他怎么样。
一壶酒渐渐又见了底,姜荔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起来,他站了起来,身体稍微摇晃了一下,说:“你走吧,以后别再跟着我。也告诉其他人,不许跟着我。”
“姜荔!”姒光叫道。
姜荔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见姒光要跟上来,回头给他比了个手势:“嗝~停下!”
姒光也只得站在原地,他看见姜荔继续往前走着,足迹歪歪斜斜,但又不能上前扶着。好在没过多久,他果然看见姜荔的身体躺倒了,连忙一路小跑了上去。
姒光刚蹲下,就被姜荔抓住了衣襟,却见他的眼神依然清醒着,只是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姜荔勾起唇角笑:“还跟着我呐?走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姒光只得把一件衣服盖在姜荔身上,只见他挥挥手,又走了。
又过了几个月。
姜荔觉得近来身体有些不适,不得不放慢了旅行的脚步。他又不知道漫游到了哪里,只觉得近来身体有些疲惫,经常犯困,食欲也开始不振。他走了半日便觉得有些累,刚好行至河岸,便找了河边的一棵树,靠在树干上,休憩起来。
姜荔靠着垂柳,嫩绿的枝条在他眼前被风吹拂着,而春日的阳光透过绿叶,照在他的眼皮上。让他觉得温暖,又有些困倦。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