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愈从不断更迭的噩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全然不记得做过什么梦,只知道是噩梦。
陆安愈此刻心里是烦闷且暴躁,已经是睡不下去了,便起身走到窗台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却发现外面的天色快暗了……
自己睡了这么久吗?黎成他们应该回来了吧。陆安愈打开手机,发现了一条消息记录,是中午自己订的蛋糕,现在已经送到了包间里。
刚刚睡午觉时出了一身的汗,陆安愈觉得浑身都腻糊糊的,就去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在陆安愈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有人敲门。
“陆哥!陆哥!你在吗?”
是方琳琳的声音。陆安愈走到门口去开了门。
“陆哥,黎成他,他不见了!”方琳琳急得都快哭了。
“……什么?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后山吗?”
什么叫不见了?黎成又不是几岁大的孩子,都二十了,难不成还会被人贩子给拐跑了?
“是我们是一起去的,爬后山爬到一半我们几个女生都不想上去了,就说在半山腰等他们,就只有程盛和黎成接着往上爬,后来就只有程盛一个人下了山,还问我们有没有看见黎成。 后来……我们就没找到他了,我们还以为他先回来了,所以就在山上玩了一会儿才回来,回来之后也找到他。”方琳琳有些自责,“陆哥,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你看见他了吗?”
“我没看见他,我一个下午都没出去。”
“陆哥,黎成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听说后山有狼……”说到这,方琳琳声音都哑了,“都怪我们,我们就应该早点去找他……”
“没事,我去找他。”
陆安愈回头去房间内拿了件外套,就出了房间,边走边给黎成打电话,听筒里机械化的女声告诉他,黎成不在服务区。
这一天天的,电话电话打不通,前几天还玩失踪,现在出来玩还能走丢?黎成是不是叛逆期推迟了?陆安愈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
陆安愈走到酒店门口,发现方琳琳还在后面一直跟着他。
“琳琳,你别去了,你帮我叫下程盛吧,现在太晚了,你们几个姑娘出来不安全,我和程盛去找黎成就行。”陆安愈看到方琳琳的眼眶都shi润了,以为她是太过于关心黎成的安危,就多安慰了两句,“没事的,他都这么大了,不会出什么事的,兴许只是想在山上多待一会儿呢?”
这个理由他自己都不太信,最近半个多月里,黎成太反常了,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可……”方琳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乖乖回去把程盛叫了出来。
“陆哥,那个,黎成他……”
“行了,不用多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人。”
“噢……”程盛有些心虚,毕竟人是跟着自己走着走着就没了的,不过看陆安愈没有怪自己的意思,而且看样子他是不是已经知道黎成的事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淡定吧。
哪里是淡定,陆安愈心里都急出火了,这荒山野岭的,当初自己就不应该答应黎成让他来这儿,生日在市区开个包间,朋友间吃个饭,唱个歌,或者开个派对什么的,不比在这儿安全多了。
等到两人上了山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陆安愈打开手机背后的手电筒照亮前行的山路。
后山有通向山顶的路,水泥台阶排过去,饶了好几个弯,只是很陡峭。
走到半山腰,发现上山的路分了两条,程盛提议两人分开行动,陆安愈也答应了,陆安愈还记得山上前看到的鸟瞰图,最后的终点都是一样的。
夜幕降临的后山,笼罩着一股神秘,山下的山庄灯火通明,山上有晚间出行的昆虫发出了鸣叫,陆安愈不由得担忧,这是夏天不是冬天,山上说不定还有蛇。
不用说不定了,陆安愈已经看见了,自己前方不到两阶的台阶上就有一条菜花纹路的小蛇,陆安愈知道,这种蛇也不是毒蛇,便加快了步伐,一次跨了两阶,饶了过去。
可是也说不准这山上不会有别的毒蛇,这万一要是……黎成究竟去哪儿了?
等到了山顶,陆安愈先叫了几声黎成的名字,山间回声传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声音,没有应答。
正当陆安愈在山顶的亭台四周转了几圈,发现没有人,准备换条路去找黎成的时候,突然被一股蛮力拉扯过去,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陆安愈背部都撞得疼了,可下一秒那个人开口后,陆安愈震惊了。
“宝贝儿……”低沉的嗓音,熟稔的呼吸,让陆安愈曾经那些痛苦屈辱的回忆再度被勾起,陆安愈用尽全力从那人的怀抱里挣脱,可身后那人,呼吸粗喘声很急促,为了压制住自己也使了全身的蛮力。
扳过陆安愈的下颔,吻上了他的唇,陆安愈没有反抗,反而顺从地讨好那人,伸出舌头挑逗对方的唇瓣,他感受到对方明显一愣,随即两人唇舌交缠,那人对他也放松了控制。
陆安愈颤抖的手摸到了自己外套兜里的刻刀,硬丝线缠绕的手柄处的尽头就是锋利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