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气,“风狸,松君在哪里,能带我去找他吗?”
风狸分明讨厌松君讨厌得要死,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闹脾气,但它还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松君说……逃出去了就别想再回来……师父也是这样的态度……我还不知道怎么联系他,说实话,我逃出结界刚到一个人多的地方就失去了意识,松君的家究竟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没事。”有了思考的方向之后,厉南脸上的血色逐渐缓和过来,眉眼中也有了神采,“他不愿意再接受你,但有一个人他总是要再见的。”
郑高秋不知所谓地看着厉南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又瞧了一眼沉默寡言的黑无常,默默选择和鬼使一样,当一个背景板。
半个小时后,接到消息的堂哥言行善砸得房门几乎要崩开,他喘着气冲进来,显然是被厉南一个电话吓到,急匆匆地连陶泉都没顾得上喊就开车狂奔过来。
“幸好这个月的镜子还没用。”言行晏将掌心大的法器拿出来,他瞥见墙角罩着黑袋子的女鬼,立刻露出满脸嫌恶,“那就是陈氏女?”
“嗯。”厉南根本没有空也没闲情逸致在陈氏女身上泄愤,“现在只有我与你提到的松君有办法,言鬼师与他有交情,只能求助于他了。”
“行,我们试试,无论成不成我都会告诉言家长辈,若是无法我们再想办法。”言行善一句埋怨厉南和郑高秋的话都没有,陈氏女的狡诈和顽固每个言家人都深有领会。
掌心大的圆镜漂浮到半空中,逐渐变大,平整的镜面也显现出水纹,纹路波动愈来愈大,最终化为一张男人的脸,言鬼师从其中慢慢睁开眼睛,他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人和两只鬼,慢条斯理地张开嘴,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另一个全身洁白的男鬼脸斜插进来。
“小黑!”
黑无常冷漠的表情刹那间若春日的冰面那般化开,他三两步走到镜前,声音中难掩的惊喜,“……小白。”
厉南惊讶地看着黑无常竟然勾起唇角,就这么浅浅地笑了。他以为黑无常永远都不会笑,但看他的笑容却又是那么自然。
言鬼师抿抿唇,安静地等待了三十秒,他知道这兄弟俩几百年没见过了,但法器镜子的时间有限,言行善和厉南不打招呼忽然来找他,再联系上个月言家提及到的厉鬼郑高秋,他知道这一次必然有重要的事要与他联系。
“善,言厉氏,”三十秒的时间一到,言慎之立刻毫不留情地推开白无常,“唤我何事?”
言行善立即抢着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说了一遍,简直就像是陶泉附体一般,厉南跟着在后面补充,不过一分钟,言慎之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松……”他念出了松君的单名,语气中充满了怀念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倏尔,他浅淡地笑了笑,这抹笑意转瞬即逝,下一秒他又成为那内敛自持的鬼师大人,“明白了……我也猜不透这陈氏用的何种法门,或许确实只有鬼仙可以知晓其中具体。
我可以入凡去找他求助,但我需要一具载体,也就是我需要附在一个人的身上。”
“我可以。”厉南脱口而出,但言慎之立刻摇了摇头,“不,你不可以,这个人需要与我有血缘关系,无论多稀薄。”
话音刚落,所有人和鬼的视线都落在了言行善的身上——除了黑白无常,这两只鬼眼中只有彼此,而且悄悄地在镜中的角落里无声地用口型交流起来。
言行善:“……”
言行善壮士扼腕般的撩起袖子,“鬼师大人,你就来吧,为了救回弟弟,无论是损失阳寿还是Jing血,我都无所谓。”
“这倒没有……”言鬼师抬起手,五指指腹点在镜面上,“你且将掌心覆来。”
言行善毫不犹豫地抬手与言鬼师的掌心覆合,下一秒,他猛地向后一退,整个人全身剧烈震颤,法器镜子也提前失去灵气支撑掉落到地面。
“唔……”言行善扶住身后的椅背,在抬起头时,面上已然是言慎之鬼师才会有的淡然深情。
旁观一切的风狸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就搞定了?附身了?这么简单?……那好像我被袭击也不算太蠢……根本防不胜防……”
“小兽,你就是蠢。”言鬼师毫不留情地指出,“即便有那束缚环在,陈氏想要附身你也需要许久的准备时间,而你竟然一无所察。你还如此年幼,有长者主动愿意教习你,你却冥顽不灵,该罚。”
“……”风狸羞愧地躲到了厉南的身后,厉南抱起它揉了揉脑袋,说:“鬼师大人,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松君,请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知道他在哪里。”言鬼师看向了一旁的黑无常,而对方一结束与白无常的通话,就变回了平常的冷峻酷男形象,对上言鬼师的视线后,就连黑无常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言鬼师适应了一会言行善的身体,缓缓走上去,伸手用指腹擦过黑无常的镰刀,锐利无比的刀身立刻将言行善的手划出一道血痕,接着,他将这点点血ye绕着自己的右手尾指根部轻轻一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