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玦被带到一个僻静胡同中的院落,在正屋中落座。很快,屏风后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姑娘,掩面低头,看不清模样。丫鬟朝林玦福了福身,悄然退下。林玦正疑惑之际,那姑娘忽的走上前来,中气十足地道:“林大少爷,初次见面,在下唐恒。”
唐恒,不正是瑞王的名讳?
林玦赶紧执礼拜见,唐恒扶起他,挥一挥袖,大马金刀地坐下,裙子张开,毫无大家小姐的风范。
“还请林大少爷见谅,情势所迫,本王不得不扮作王妃出门。”唐恒心中早已咬牙切齿,面上却还要维持风度。若不是李太后和武威将军府家的主母是表亲,能够疏通关系,他也没办法拿捏住瑞王妃。可恨唐则用他最忍受不了的方式来惩罚他——软禁,这对一个在边关自由惯了的将军来说,实在折磨人。
林玦神情自然,诧异只表现在最初相见的一瞬间,令唐恒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果然如外界传闻一般,才智非凡,足够做他的合作者。观他近来为了林琰和皇帝针锋相对的举动,也可见他对自己的弟弟很有几分在乎。
唐恒下了决心,试探着问:“林大少爷可知,大皇子的生身母亲并非柔妃?”
林玦心中一震,袖中的右手暗自握紧。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柔妃备孕的那段时间,他同样未曾得到阿弟的消息,且听说阿弟深居简出,没有参与后宫的任何聚会。人在惊讶时的表情最难掩饰,唐恒顿时明白,林玦定然知道林琰身体的特殊之处。
如此,可就好说多了。
自冬狩归来,唐则日日都在凤仪宫歇息,后宫妃嫔渐渐不满起来,暗中撺掇最有发言权的柔妃,想要夺回帝王的注意。这日,林琰从爱打听的水星那儿得到消息,说是圣上在来凤仪宫用晚膳的路上被苏婉截住,拐到秀福宫去了。
“太好了!”林琰在众宫人的无奈目光中喜形于色,挥袖招呼天秤和水瓶,“你们俩去把昨儿尚食局送来的小龙虾哦不是,金陵黑螯虾拿到厨房,叫火星按着我上次的指点的法子料理了,再把上回尚衣局按图纸缝制的懒人椅给我摆出来。木星你去监督他们榨果汁”
马上就可以坐着自制的懒人沙发,吃小龙虾喝果汁,简直美滋滋。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林琰净完手,抓起麻辣小龙虾,畅快的吃了起来。这本土品种比起后来的进口品种,吃起来丰美多了。
唐则吩咐下人不要禀报,走进凤仪宫正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慵懒享受美食的画面,“皇后在吃什么,这么开心?”
林琰一惊,手上的小龙虾吓掉在白色外袍上,看上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松鼠,格外可爱。唐则忍俊不禁,越发肯定自己绝对不想六弟把他抢走。
“也喂给朕吃一些。你不等朕一同用晚膳,反倒自己吃得高兴,实在该罚。”唐则也往懒人沙发上挤过去,强行把林琰抱在怀里,这一坐下,他便诧异地挑了挑眉,“这座椅着实奇怪,不但低矮,坐起来还格外软和,人在上面,就像没了骨头似的。”
唐则在林琰怀唐衍期间与他共居过一段时日,知道他很有奇思妙想,每回都能令人惊喜,这次也不例外。衣袍上的污渍看得林琰难受,他撑着沙发扶手想要起身,下一瞬便被拽倒在唐则怀里。
“不喂朕吃也就罢了,还想逃跑?”唐则看了眼矮桌上摆的吃食,拿起一壶桑葚汁闻了闻,笑道:“这早春时节,以桑椹制成的汁水也不知是酸是甜。”
林琰还皱眉看着自己的衣袍,敷衍地回答:“还行吧。”
唐则胸中又起了一股无名火。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林琰是千好万好,但人家却拿他这个九五之尊当根草,今日就连柔妃来半路截胡,他也毫不在意,甚至摆开阵势大吃大喝起来。唐则轻松扒开林琰身上的衣物,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再将手中的一壶桑葚汁全数倒在了他的身上。
林琰目瞪口呆,甚至连尊称都忘了,“你、你要干什么?”
唐则满意一笑,低头吮吸那白皙皮肤上的暗紫色汁水,尤其是从那双ru间滑落出的桑椹汁,似乎还带着些nai香味。
“果真是甜得很,比朕往日吃过的桑椹都甜得多。”
林琰的胸膛小腹都黏糊糊的一片,他的懒人沙发才刚做好就遭此浩劫,简直是要气死他了。偏生唐则就喜欢他脸上任何除淡漠以外的表情,见此情状,心痒得很,三两下把人剥得Jing光,压在柔软的座椅里上下其手。
林琰亲眼看见各种污渍沾到懒人沙发上,濒临崩溃,暴起反压唐则,平日里扎在脑后的长发早就散落开来,垂在帝王的脸上,“你还我懒人沙发啊啊啊!”
眼前是林琰光裸着身体黑发散乱的美景,唐则一眯眼睛,抬手一压他的背,凶狠地仰头吻了过去。林琰被这狂风骤雨一般的吻法整得喘不过气来,舌头拼命往外推想要抗拒他的亲热,却是更让唐则缠得紧了,银丝顺着嘴角落在脖颈上,又添了几分暧昧。
待到林琰被吻得气短腿软时,唐则把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走向床榻。
林琰大惊,“陛下,等等!我不能就这么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