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拿出来过的凤凰引,在手腕割下,冷冷吐出两字:“是么?”
血ye顺着指间蜿蜒而下,流在那把凤凰引上,发出诡异的红色光芒。马上的人手持双刃,挺拔如松,凛冽抬首直视着前方,仿佛千军万马般坚不可摧。
“既如此,那你们尽管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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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越来越大。
瓢泼大雨如千万颗黄豆倾盆而下,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粉色的血水从裤脚曲折流下,化入泥土又被快速冲散。
贪狼腿一屈,背靠树干缓缓跪了下去。他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明明没有刺中我的要害,怎么会……”
他虽不擅长近战,但因为有巨门的掩护,十二辛也只对他造成了多处皮rou伤而已。可此时四肢百骸的痛麻接踵而来,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他的血rou。
“凤凰引以我的血ye做媒,刃身通体剧毒,无药可解。所以,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十二辛淡淡道,随手又在腕上划开一刀,将血ye涂满利刃。
贪狼费力的抬起头,此刻他全身骨节崩裂,身体抽搐,眼神却狂妄不改,嘴角一咧冷笑出声:“呵呵……原来如此……不过你为了使出这把毒刃已耗费太多Jing血,又中了巨门两杖,怕也是……强弩之末了吧。”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话说完,他倏然瞳孔骤缩,歪着身子滑倒在地,死盯着十二辛的双眼满是不甘。
像印证他的话般,十二辛身形一晃,终于压制不住那喉间腥甜,吐出大口鲜血。殷红血色染在冰冷苍白的面孔上更显触目惊心,平静无波的瞳中深不见底,犹如鬼魅。他垂眸,徐徐抬手擦去颊边血迹,指着一旁已断一臂虚弱喘气的巨门,低沉嗓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来吧,下一个就是你。”
巨门闻言松开捂着伤口的手,面目一扫此前的痛苦隐忍,拽起狞笑:“哈哈,老朽今日总算碰到了对手,有意思。”说着双指在左肩几处快速点下,封住xue道止了血,右手举杖以凌云之势向十二辛袭来。
十二辛迅速拔地而起侧身跃开,同时左手凤凰引运功掷出,短刀劈开雨幕直向巨门飞去。没成想巨门早就料到会有此招,方才那一式不过虚晃,此时他回手拐杖一档,腕上注力,那凤凰引顺着拐杖画了一个圆弧,竟回身朝十二辛面门刺去。同时巨门纵身跳起,拐杖攻向十二辛下盘。上下夹击,角度刁钻意取命门,十二辛咬咬牙,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后仰躲过凤凰引,一片衣襟斜斜被削下。左手在地上撑起,穿云刺自下而上捅入巨门胸口,而腹部却硬生生接了那一杖,身子飞出滚落在地。
脑袋摔在shi冷的泥水里,&&因失血过多,十二辛的手脚开始发虚,意识也逐渐混沌不清了。腹部受了如此重伤,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出,全身的神经早已麻痹僵硬。
果然是油尽灯枯了,现在的自己,不过是靠最后一点执念支撑。
已过去半个时辰,谢凤遗应该跑出数里远了吧。十二辛模模糊糊的想。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确保他安全无忧,所以现在……
喉间颤抖着又咳出几口鲜血,他缓缓将穿云刺插入旁边的树干,手臂一点一点用力将身体撑起来,而拔出刀的惯性却带的脚下踉跄几步再次跌倒。
对面被刺中左胸的巨门竟未丧命,他跌跌撞撞的挪步过来,狼狈的脸上浮起得意之色:“你怕是没想到吧。。。我的身体与旁人不同,心脏是在右边的。。。。哈哈哈哈。。”
十二辛眼看那拐杖高高举起,慢慢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王爷。十二尽力了。
须臾,预想之中的重击并未落下,十二辛掀开沉重的眼皮,却见巨门被牢牢钉在眼前的树上,腰间插着一只莹白羽箭。
身子突然被人翻转过来,看到眼前焦急悲痛的脸,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王爷。。。。?”
谢凤遗从怀里抖出块帕子,包扎在十二辛血rou模糊的手腕上,不住颤抖的手指吃力的打好结,他紧紧抱住十二辛,垂首埋在他的颈间,口中的喃喃语无lun次:“十二。。。你怎么能。。。。你不可以抛下我。。。。不许死。。。。。”
冰凉的ye体从脖颈流入衣领,十二辛知道,那一定不是雨。他想抬手为他擦干脸,颤抖的手指动了动,却使不上力。
“王爷。。。十二能见你最后一面。。。已经无憾了。。。。。”扯出一个虚弱至极的微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谢凤遗蓦然抬头,急切打断了十二的话:“什么最后一面!等我们平安回去,你想看多久都可以!”话虽如此,喉间颤抖的哽咽却出卖了他的心迹。
方才他猝不及防被惊慌失措的坐骑带跑,朝长陵狂奔的路上,谢凤遗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回去。不过是一个暗卫而已,虽然可惜但于他并无多大损失,犯不上让自己舍命回头。等回了王府他还是那个金衣玉食、尊荣显贵的宣王爷,还是可以继续过着花眠柳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