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太不正常了。
杜长史华长史都打听过,那个缘故,俩人对这位唐学士也没什么好说的。
杜华二位长史退下后,裴如玉小声嘀咕,“按理我是你的伴读,伴读主要是服侍你读书,我跟你可不一样,唐学士是你的恩师,说来我不该上赶着给唐学士做学生。”
“你这马后炮晚十好几年,这会儿说这个有什么用。当初他讲的可多是科举文章,那完全是对你用心,你这三元说不得还有人家一半功劳哪。”穆安之嘲笑老友。
“你可别给我添堵了。”裴如玉翻个白眼。
唐学士等俩时辰,好在他也不急着见穆安之,但被如此怠慢,唐学士自然心有不满,于是,神色愈发肃穆。
穆安之也不过说些一路辛苦的套话,唐学士献上给穆安之的礼路四书五经一套,还问,“殿下如今在读什么书?”
穆安之道,“北疆事务繁忙,闲了读一读兵法。”这是跟他老友裴如玉说的,据说白大人怀阿秀时,他老友就时常守着白大人的肚子读启蒙书卷,阿秀一降生,果然聪明伶俐。穆安之喜欢兵法,就给自家儿子读兵法。
听此话,唐学士一脸不赞同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可多读?殿下闲了还是读一读儒家经典,方可怡情养性,身心豁达。”
裴如玉先笑了,“看唐师傅说的,有唐师傅您教导这些年,殿下还能不豁达?唐师傅现下读什么书,还在读四书五经,读哪一章哪一段了,我近来倒是颇有心得。”
当下把唐学士噎个好歹,裴如玉三元之才,学识早非唐学士能比,裴如玉一旦发作那是能从唐学士最引以为傲的学识上把唐学士干翻的。唐学士道,“如玉,我在与殿下说话,殿下乃亲王之尊,虽殿下性情温良,一向长情,与你也好,可咱们做臣子的,可得时刻谨记尊卑有道,上下有别的道理方是。”翻译一下就是,老子在说话,你少插嘴。
裴如玉唇角噙着笑,上下打量着这一幅教导口吻的唐师傅,“先生说的是,论起身份,咱们都是朝臣,殿下出师久矣。我听说在帝都时住得那样近,先生也从未去问候殿下功课。想来先生是知道,殿下早非昔年幼童需人讲习功课了!”
“你误会了,出师之后,殿下是皇子,我是朝臣,平时并无事务干系,倘朝臣与皇子相交过密,倒要引人注目。如今我奉陛下之命辅佐殿下,名正言顺,自然要对殿下多加劝导。”唐学士温文雅语,风度翩翩,倘不知此人真正性情,当真要被他糊弄过去。
裴如玉比他更温雅,裴如玉笑,“我也是担心唐师傅,还以为您跟殿下早不往来了呢。我还说呢,既是早不往来,您怎么还好意思指导殿下,就是仗着殿下性子好,也没这么欺负人的,是不是?”这话十分尖酸,直刺得唐师傅面色发青,裴如玉却仿佛没事人一般,“既是唐师傅事事明白,我就放心了。”
唐师傅似笑非笑,“唉呀,真是今非昔比,如今我竟要如玉你来指点我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虽有幸伴在殿下身边听唐师傅讲过功课,可说来当年唐师傅科举而立之年亦不过二榜而已,下官不敢显摆,弱冠之年便是三元出身。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世间最妙的事就是端看眼前便是短见,青出于蓝方是常理。”裴如玉一掸朱红官袍,要多傲慢有多傲慢的对着唐师傅会心一笑,“我不是早超过唐师傅了么?您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唐师傅气的不轻,偏生没处驳裴如玉,这小子三元出身的文凭太硬,实在比不过。唐师傅便皮笑rou不笑道,“希望裴大人也有三元之德方好。”
“我也是听唐师傅的教导长大的,怎么能逊于唐师傅呢。”裴如玉还畅快的笑出声来,唐师傅连皮笑都保持不住,冷冷道,“小人德志,君子道消,这话诚不错也。”
裴如玉言笑晏晏,“是啊,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圣人的话,再不能错的。”
裴如玉何等厉害口舌,直接把唐师傅气的省了顿午饭。穆安之请他老友一起用午饭,俩人都不用人服侍,吃酒骂人好不痛快。
☆、二□□章
年轻人一日日的成长着, 穆安之也非一味的嫉恶如仇,譬如唐学士有些穆安之讲学先生的身份,哪怕干过跟礼部联名说穆安之是庶出子的事, 穆安之也不能直接把唐学士咔嚓了, 非但不能咔嚓, 他还得把唐学士当个牌位供起来。
因为,那件事就是现在拿出去说,也不能说唐学士办错了。
读书人可恶就可恶在这里,好不好的就要拿风骨说话。
当天晚宴也十分盛大, 穆安之把新伊城七品以上文官都请了来, 还有名士林老先生在列。且此次宴会与以往男女分坐不一样,穆安之带着李玉华坐于上首, 余者如唐安抚使有妻室的都是携妻子而来, 如陈简杜长史这种没妻子的, 只得独坐。如郡王妃信安郡主也都在宴会之上, 郡王妃带着自己的女儿,信安郡主不好带儿子一起坐,不过,白大人是携裴知府高居文官之首的。
唐学士上午被裴如玉一番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