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在村中央把钱给了顾正歌之后,又绕了一圈跑回了家。
他跑得快,在老大老二懵逼的眼神中,把rou交给厨房的刘阿家,又拿了个碗倒水喝,喝完陈庆留才回来,气喘如牛,脸上的横rou都在抽搐。
“你这巴子的——你——”
他喘的话都说不全,缓了好半天才平复下来,指着陈舟鼻子骂: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陈舟啪的一声放下碗,冷笑一声,回他:“那你追我干什么?你不追我能跑?我能跑这么快?”
“......”
陈庆留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倒了好半天才恶狠狠把棍子一摔,怒吼:
“老子算是管不了你了是吧!行!现在就去找族里长辈过来,看他们抽不抽你!”
说着瞪了老大一眼,让他出门找人。
找谁他没说,但这件事他已经算计好了,陈舟横竖都没理,闹大也不怕!
老大不想他们两人吵,更不想外人来看热闹,一脸的着急上火,却又不得不往外走,走一步回一下头,急迫的小眼神嗖嗖往陈舟这边送。
陈舟淡定说了一句:“去叫吧,最好把姓陈的都给叫过来,反正今天有rou招待,也不算怠慢他们。”
一听这话,老二急了,也不高高挂起的看好戏了,从屋里窜出来对陈庆留吼:
“先吃饭行不行!”
许久没吃rou,语气实在不太好,惹得陈庆留瞬间转移怒火,骂的老二狗血淋头,白眼不要钱似的一个个的往天上飞。
老大和灶房里的刘阿家却松了口气。
看来是不用闹大了。
陈庆留一直骂到rou炖好开饭,这才闭了嘴。
坐到饭桌上,他毫不客气的把盛rou的大碗往自己这边一拉,拿着筷子就要夹一块。
可惜没夹到,被陈舟把碗又拽回了中间。
还没来得及骂,就听陈舟冷声说:“就放在这,爱吃吃不吃拉倒。”
陈庆留肯定是吃的。
这段时间玩蛐蛐一直走背字,好久没出去吃点独食了,他也馋得慌。
随口骂了一句“小逼崽子”,好歹算是老老实实吃了一顿饭。
rou和海带一起炖的,加了豆酱,还放了小芋头和南瓜,用柴火煮了半个时辰,味道怎么也不会太难吃。
主食依旧是玉米窝头,加上小米粥。
吃完,陈舟没等陈庆留发问,自己就先交代了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编的。
“房梁木没运过来,我们停活了,明天休息一天,赵老爷慈善,杀了一头猪给我们分rou,还说明天我这种外来人也能拿铜板,估计不会太多。”
老二吃完就不认人,讥讽道:“骗谁呢,人家说去干活的都能拿铜板,一天十好几个呢,你怎么就没有?”
陈庆留也说:“你还去的比别人早呢,就石头村那谁说的,说他是最后一个去的,还能每天拿钱呢!”
老大则一副劝说的样子,叨逼叨了一堆孝为先,不能藏私的话。
陈舟听的额头青筋跳起,怒吼一句打断他:
“那些能来干活的,都是和长工们沾亲带故的,我拿什么跟人家比?给口饭吃就不错了!你不信自己过去打听,问他们‘陈舟’拿不拿钱!”
——当然是不拿的。
因为在那边,陈舟没说过自己的名字,甚至有意模糊这方面,搞得别人还以为他跟林国护一样姓林。
这么长时间,面对其他人锲而不舍的打听,他只透露过说“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现在已经成亲了”这一条信息。
又加上他算账,于是其他人干脆叫他“半账房”。
意思是,虽然管着钱,但又不是账房先生,还得跟他们一样,吭哧吭哧累死累活的搬砖。
属于带着“讽刺”的外号。
所以陈庆留他们用“陈舟”这个名字去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
也有能问出来的办法,就是他们趁着陈舟在的时候问……当然,陈庆留和老二都不怎么勤快,不会在大夏天做这种费劲的事情,老大又要顾着地里活,又要常去刘家村,也没空去找他。
但这还不够,陈舟又蹭的站起来,让他们搜身,还愤怒的说:“我刚回来老二就找过了,我身上有一个铜板吗?”
——没有。
老二也很疑惑,猜测:“你是不是...跑的时候,藏在了外面?”
陈舟摆出一副可笑的样子:“那会外面这么多人,我又没往树林子跑,怎么藏?不怕被别拿走?”
陈庆留也想到了这个。
刚才跑的时候他俩还被人笑话来着。
也不可能是陈舟趁机给了别人...他给谁呢?
没听说陈舟跟谁玩的好,他一直挺孤僻的,这点从来没变。
又或者把钱藏在了回来的路上?
那他胆子可真够大的,不怕被人捡了去!
想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