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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手腕传来强烈的挫骨痛楚,谢阳煦疼得喊了出来,冷汗从额前抖动着掉了下来。他被几个人踩在地上,手指被坚硬的鞋底按在地上碾磨得生疼。那些人只是这样还犹嫌不够,暴风骤雨般的殴打落在无法反抗的身体上。
“你不是很能打吗,小子?尝尝这个!”
“咳咳、呃啊!啊啊啊啊啊!”
落在小臂上的这一棍疼得过分,肌rou包裹的尺骨和钢制的棍棒碰撞的闷响伴随着尖锐的哀鸣,脆弱的肌腱被打得抽搐了起来,谢阳煦的瞳孔映着几抹暗红,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要活下去,这是躺在地上的谢阳煦此时唯一想到的事。
大脑因中暑的缘故混乱不已,他使不上力气,甚至还想呕吐,但是与快被这些混混活活打死相比,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无力地抬眼看了一下这些行凶者,一动不动地被动挨着打,过了一阵,头一歪闭上了泛白的双眼。
“这就打昏了?”为首的人放开了谢阳煦,俯下身想要检查他的状况。在他快要碰到对方鼻息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此时躺在地上装昏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看准了他的动作瞬间起身将他放倒,紧接着,就从中传出骨头挫裂的声音。
趁着为首的人疼得打滚,谢阳煦迅速起身干倒了两个没反应过来的手下,夺路就向着巷子深处跑去。
“抓住他!”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谢阳煦迈着虚软的步伐尽力奔跑,他本就没剩下多少体力,身体四处还疼得要死,像是在强烈抗议这样逞强的行为,偏偏他对港口这边的地形还不熟悉,几经折转之后,眼看就要被人追上了。
一辆飞驰的车从他的身侧擦过,车门打开将他一把抓上了车,又向着追他的人开了几枪,火力逼退了他们。
“嘶,谢谢……”谢阳煦倒在座椅上颤抖地喘着气,看向身边的驾驶车辆的男人,震惊地睁大了双眼:“飞羽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交易已经完成了,你迟迟不回来,boss让我来救你的。”
“boss竟然还惦记着我,真是感、恩、戴、德呢。”谢阳煦心中猜的八九不离十,他被玄风堂的混混抓走的时候就怀疑是令狐岱的伎俩了,不然只有他们内部知道的消息还能是谁放出来的?
“你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飞羽边开着车边侧过目光看他,嘴角露出一个浅笑:“boss一直很关注你。”
谢阳煦看着男人的笑容一怔,一时间忘了该回应什么。
他对飞羽的印象就是令狐岱忠诚的心腹,出手如猎犬般又准又狠,平时面无表情且不苟言笑,冷漠得就像个执行命令的处刑机器。然而此时,男人冲他微笑的样子颇有违和,却给生硬的面部线条添上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算了吧,飞羽哥,boss的关注我真消受不起。”谢阳煦掩饰住自己异样的神情,调侃着说道:“你可别跟Boss告状啊,呐,你也看见了,这我刚上位就三天两头被他抓走暴打,犯了错差点被一枪打死,立了功也被说多管闲事,结果现在因为组里的事得罪了人也没人罩我。”
“那天之后就都没什么好事……”谢阳煦一边揉着自己淤青的手腕,一边哀怨地鼓起腮帮:“这样的关注谁想要啊。”
忽然猛地一刹车,车轮与地面打滑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呜哇!”
谢阳煦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差点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他看向身边的飞羽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脸色有点黑,想到这人对令狐惟命是从的样子,必定是听不得对令狐岱不好的言论,他连忙反思自己说错了什么把人惹恼了。
“飞羽哥你开稳一点嘛,我晕车……刚刚那些话我、我开玩笑的……”
“猫。”
“诶?”谢阳煦一阵头晕目眩,他趴在窗户上晕晕乎乎地探出头,惊讶地看见车身前方一只小小白色身影迈着悠闲的步子从轮子边慢慢走过。
“还好没撞上它。”飞羽的神情缓和了很多,直到看着白猫安全地散步走开,才如释重负地叹气再次启动了引擎。他开了一段,余光扫向惊魂未定的谢阳煦,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谢阳煦缩在座位上,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飞羽哥喜欢猫吗?”
“你说我?”飞羽有些惊讶地侧目,又垂眸点点头:“是的,它们……很可爱。”
“就是有点出乎意料。”谢阳煦故作恍然地笑了笑,对方明明是黑道中人却偏偏对小动物那么善良,不由得就脱口而出:“飞羽哥真是个好人。”
“好人么……”飞羽平静地一笑置之,并未多言。
谢阳煦眨了眨眼睛,旁敲侧击地问道:“你跟了Boss多久啊,他好像很信任你,什么事都交给你做,我想要混到飞羽哥这样的地位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其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我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