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宴泽便依言去陈王封地平乱。
宴泽走得干脆,江永乐却还要养身子,同时也要处理国事。
他这次让宴泽走也不全为陈王之事,毕竟陈王就是个废物,也翻不出什么浪。只是此次敌国来的人有些特别,不将宴泽支开他怕这场事情谈不成。
来人是敌国三皇子朱律折念,当年朱律折念在这儿当质子的时候,宴泽就老是和他过不去。那时宴泽还没和江永乐有什么梁子,又是个被人娇宠的性子,从封地到了京城也不知收敛,又因生在将门,痛恨极了敌国之人,朱律折念没少被宴泽欺负。
那时朱律折念过得自然也不好,敌国势弱,而朱律折念本是才华纵横之人,落到这儿不免受了一番折辱。先帝素来冷心冷清,在外人眼中堪称有些残暴不仁,待江永乐是如此,待朱律折念更是。那时朱律折念本有妻女,却因为他安心作质子,敌国皇帝按了先帝的意愿一一斩首于市,以慰将士。
因而,江永乐那时虽知朱律折念不死便是养虎为患,仍旧心软几分,闹到他眼前了便多有维护,不让人损了朱律折念太多颜面。只是,因得如此,他也好几次被先帝罚得下不来床,甚至被迫当着朱律折念的面承欢,污秽得一塌糊涂。
多年重见故人,江永乐一则百感交集,二则也恐这等事情再出现。
宴泽是个孩子脾气,爱恨分不清,但江永乐好歹也看了那么多,知道宴泽的心思。让宴长宁见着他们的事情是为嫉妒,而宴长宁在先帝身边见得也多了,这事江永乐便没有多与宴泽纠缠。但朱律折念好歹是敌国来使,又是敌国重臣,说白了便是外人,闹到那人面前实在不太好看。
荣情这几日在宫里伺候,又怜又恨地骂了江永乐好几日。
谁叫他刚进宫便见得江永乐一身惨烈,膝上伤痕太重,内里玩弄得太过,腿伸不直,连着下肢麻木,看着可惨。
江永乐倒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明白养几天就好,神色不改地受着荣情骂他。
荣情气得狠了,丢了好几日不来看他,后来听说他夜间还在看折子,又跑回来给他调养身子了。
只是这次他也收了些利息,哄着江永乐给他弄一次。
荣情是他身边陪了那么久的人,江永乐也明白他的心思,到底还是不忍心,顺了他的意。荣情体谅他的身体,只让他用手摸一摸,但便是如此,荣情心里也蠢蠢欲动,差点没把持住要进他身体里面去。
事后荣情握着他的手,将他指间的白浊舔舐干净,神色有些晦暗。
江永乐想要抽手回来,荣情却是不管,执着地做完这一切,又亲自打水给他净手。
“永乐,别管这些了吧,跟我走,此后你不必再受这些磋磨。”荣情轻声劝他。
江永乐却是摇摇头,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左右只活得这么几年。”
“就是因为只有这几年!你何必在这耗着年岁?”荣情说着眼眶微红,言辞神色间泄出一分厉色来,“不,你信我,我为你寻解药,总会寻到的。”
江永乐却是笑了笑,还是摇头。这可不是药的问题,而是天道就只给他这么点命数。
他轻叹了口气,道:“荣情,不必觉得我太苦,我自然也是收了好处的。当年我答应先帝,护这江山十年,便绝不会食言。”
“你还提先帝?他是怎么待你的……”
“荣情!”江永乐打断了他,语气冷淡地道,“其中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非先帝,我又何来权利任选天下良师,安然无恙活到如今。”
“他取用我,我也利用他,这等事情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他将手从荣情手里抽出来,又道,“你若是见不得,早日出宫吧。”
“你要赶我?”荣情终究生了怒气,清丽眉眼里都像是着了火。
“非是我要赶你。”江永乐道,“只是你不适合这深宫朝堂,我不想因我污了你的眼。”
这话一出,荣情满心怒气便散了干净,颓然低下头,不再多言,端着水出去了。
这些话,尽数落在了宴长宁耳中。
他本是来看看江永乐的,不想却听全了所有。
他既是尴尬,又是心疼,半是恨父皇半是恨自己。
恨父皇手段奇狠,生时折辱江永乐,死后也要扼住人性命。他又恨自己无能,让宴泽掌了兵权,成了江永乐拖累。
江永乐好歹有武艺在身,荣情一走,他便听到了宴长宁的动静,开口让人进来。
宴长宁心里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进去。
房里欢爱的气味还没散去,那气息像是薄刃般落在宴长宁心头,一阵阵泛着疼。
他想起那么多年来江永乐受的yIn刑,有些看在他眼里,更多的却是他见不着的。他还记得当初父皇猜忌江永乐的时候,将人狠厉地按在浴池里Cao,差点将人丢了半条命。那时他刚巧在场,吓得一个劲儿地为人求情,那也是他最有勇气,思路口齿也最清晰的一次。
如今想来,他哪能救得江永乐一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