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推开房门,却见秦秋白并不在房中,也不知去了何处,他摸了摸衣襟内的云簪后,便想着等人回来再送给他,当作道歉之用。
这时忽然院落中传来一阵开门声,沈重九以为是秦秋白回来了,忙起身出门去看,却不料走进来的是一身黑衣的男人,面容俊逸,轮廓分明,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心中一紧,没有想到这么快被他寻到此处,青年悄然握住身侧的剑柄,以防男人忽然发难,然而男人却忽然冲他展颜一笑,满脸的Yin翳瞬间消散,沈重九怔在原地,正要开口询问男人用意,却忽然见他朝自己快步走来。
“师兄!”熟悉的声音传来,沈重九满脸怔然的被人抱住,他颤着声音道:“你是经年?”
“是我!”洛经年低下头满足的嗅着青年的颈边,委屈的说道:“师兄可让我好找,那日我被压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兄落崖,我。。。”
沈重九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轻笑道:“我不是没事吗?”
顿了顿后,语气逐渐凝重了几分:“况且秦师兄为保我性命磕到了头,醒来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青年听到此身子一顿,沈重九本以为他会忧心秦秋白的伤情,却不料他却俯下高大的身子,轻声低喃着:“我再也不想看到师兄出事了。”
不知青年到底是在说的谁,不过想必也是在担忧秦秋白的。
忽然“嘭”的一声,电光火石之间,他们二人被一股大力扯开,随后洛经年被人掼倒在地,一把泛着冰冷光泽的剑刃抵在他的脖颈上,仅差分毫。
“师兄不要!他是。。。”
沈重九方要说出青年的身份,却被人抓住了手,顺势看去,便见青年朝他眨了一下眼,随后对着秦秋白笑道:“我是阿九的故人,阁下能否让我站起来说话?”
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沈重九轻咳一声,对那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人道:“师兄,他真的是相识之人,你先放开他吧!”
迎着秦秋白审视的目光,青年到底有些心虚,而且又不知道洛经年为何要隐藏身份,只好硬着头皮直视着他冰冷的视线,随后便听“当啷”一声清冽的剑身入鞘的声音,秦秋白起身进了屋,徒留一地冷冽之气,沈重九心中叹息一声,好像又把人给惹怒了。
将青年带进偏房后,沈重九思虑着到底该如何开口。
“师兄,你没事吧!”洛经年环过沈重九的腰身,将下巴抵在他的脖颈边,轻声道。
青年回过神,悄然退开身子,满脸凝重的对他道:“你既然重新夺回身体,那尧川此刻去了何处?”
洛经年因着他的举动目光暗沉了几分,随后感知到他探询的目光,便对着他摊了摊手道:“他被我压制在了体内,不知为何自师兄坠崖那日起,他的魂体竟然越发虚弱,所以才被我找到机会夺回了身体。不过,也许这是他的弱点。”
“什么弱点?”沈重九不解。
青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没什么。对了师兄,我今晚住下来好不好?那行宫中没有师兄在,实在太冷清了。”
沈重九无奈的抽离被他晃的难受不已的胳膊,实在适应不了他顶着一张颇为俊朗的脸,却做着这么幼稚的举动,便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刚才为什么要在秦师兄面前隐瞒身份,你不想让他早点记起你吗?”
洛经年沉默半晌,收起了嬉笑之色,面上稍有不虞却转瞬即逝,随后神秘的对沈重九道:“师兄,我被尧川压制在体内时,隐约听到有人同他说流云宗的结界已经被打破,一些凶恶的妖兽趁机被放入宗内,那结界可是师尊设下,怎么会轻易被破解,除非。。。”
“有人在。。。”流云宗里应外合。
还未说完,一只手被按住,沈重九看向青年,却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瞬间明白其中意思。
那叛徒定是还在流云宗内,此时必然不能打草惊蛇,若是想知道尧川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还需洛经年继续隐藏自己,于是了然的看了他一眼后对他道:“那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可是师兄,我想跟你去正房中睡。”洛经年委屈的撇了撇嘴。
正要离去的沈重九转身威胁道:“再胡闹,这间房也不给你住。”
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心中再叹一气,霎那间仿佛感觉到身心俱疲,况且接下来还要去给另一个人赔罪。
。。。
“师兄。。。”沈重九嚅嗫着靠近正在缓缓擦拭银白剑身的青年,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即使知道眼前之人并不记得之前的事,可不管怎样,他总会觉得在这人面前卑微到不值一提,就仿佛是泥土中的尘埃,纵使自己有多仰望着光芒,可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没有等到回应,轻轻呼出一口气后,他从怀中掏出云簪递到秦秋白面前,低声道:“我今日看到有人在集市中卖这个,想到师兄没有东西绾发,便买下了这支云簪,师兄。。。”
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