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声的那声‘敏敏’是替傅庸夷喊的,那才是傅庸夷让他带的话。
向绍没有懂,但林卉懂了。
……
江歧被调了回来。他被派去江宁只不过两三天又被林卉钦点调回,这传到公司里,众人更确信江特助‘深得圣宠’了。
江歧匆匆赶回来时正是中午,林卉的办公室里没人,他随手拦了一位路过的女员工问她林卉的去向。那女员工是名刚来不久的新人,没想到平时高冷俊美的特助会来和她谈话,十分激动,听到和林总有关就更激动了,语无lun次地说,没看见林总出来过。
江歧一听便知道林卉在哪了,忙谢过那位女生,女生可劲地摇头说没关系,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江歧破天荒地朝她笑了笑。
林卉的办公室里有一间用于休息的卧室,藏在书柜后头,门是指纹密码双开,密码江歧早就烂熟于心。
锁叮地一声开了,江歧推开门进去,林卉没有上床,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江歧走了过去,伸手摸摸他的脸,然后将他抱去了床上。
林卉被他褪下外套鞋袜也没醒,脑袋一沾上枕头就软软地陷了进去,江歧看见他睡着时半闭不闭的唇瓣,没忍住俯下身去亲亲他。
他怕吵醒林卉,没有深入,厮磨了会儿就起身,安静地坐在床边端详了好一会儿。
…
林卉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定的闹钟被人关掉了,他睡久了还有点懵,转头往旁侧一瞧,就看到了几天不见的男人。
江歧坐在右首的小沙发上,腿上放着台笔记本,许是照顾他在午休,窗帘灯光都关上了,笔记本屏幕的蓝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沉肃又疏离。
“醒来了?”
江歧抬起了头,冷淡的眉眼如化开一般柔和起来,“要喝点水吗?”
林卉还没有完全醒觉,忪怔地坐在床上,江歧看着他有点发懵的状态,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为他倒水。
林卉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浅酌了一口,有点干的嘴唇被水浸得嫣红,江歧用指腹替他拭了一下唇上的水珠。
林卉猝不及防被他揩了一下,终于慢慢回过神来,眉头轻蹙,“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歧:“中午,早上的航班,一落地就赶过来了。”
林卉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没吃中饭?”
江歧嗯了一声,“没来得及。”
林卉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床,慢条斯理地套上外套,过了一会儿,忽又想起,“哦对了,你的衬衫在外间的置物架上,已经送去干洗过了。”
半晌没有回应,林卉疑惑地抬起头来,正巧与直直地看着他的江歧对上视线。
沉默。
两人都想起了前几日在套房时场景。
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个遍,一想起林卉不着片缕地伏在他怀里,被他用手指Cao到高chao,江歧胸腔里像是被点着了火儿,少顷又烧成了燎原。
林卉眼眸一眨,耷下了眼皮,错开了和他的对视,长睫在眼窝处投下一层朦胧的影儿。
门和帘布都掩实了,灯只开了床头的一盏,江歧倏地意识到他们现在共处一室的状况,仿佛是那天在套房里的重演。
一切不暧昧的,此刻都忽得暧昧起来。
但他什么也不能做,那样的事林卉不会容忍第二次,他知道。
“好,我待会儿带走。”江歧闭了闭眼,压下了心中不该有的欲念,“我先出去了。”
…
林卉的办公桌上堆了连片的企划文件,平时这些都是由江歧负责处理,江歧调出去的几天,这些工作被移交给了林卉的其他助理,不过助理们也各有分职,并不熟悉这些事务,处理得并不完善,林卉不得不躬身上阵重新过一遍。
现在江歧回来了,自然不会将这些留给林卉。
林卉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回来,策划案已先行被摞成了一叠,江歧将之一一过目,基本上都是他原来处理过的策案,倒是有一份新的投资入股协议书,投资对方是海外一家新兴上市的企业。
他将那份入股协议书抽了出来,正待细看,一页文件从中掉落出来。江歧一把接住,将它翻过来看,是一份特别行政助理招聘书。
格式工整的企业招聘书,上头盖了人事部和林卉的公章。
江歧的呼吸倏地一窒,捏着招聘书的手慢慢攥紧,薄薄的纸页上很快被捏出了指印。
动作可真快,他才走了几天,林卉就已经开始物色新的行政助理了。
江歧突然笑了一下,怒火一瞬就升了起来。
林卉是真得想调走他,所谓升职调配不过是为了把他推得远远的。而他呢?他还为了早点见到林卉,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午饭也没来得及吃……
江歧面无表情地将那张招聘书折起来,不疾不徐地撕成碎片,扔进了废纸篓。
扔完后他又感觉不对,林卉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将这份招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