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霆渊掐着男人的腿根缓推轻送,云沧不断抚摸青年的后颈,既是暗示又是鼓励,二人在一种堪称温柔的氛围里达到了高chao,但是床笫激情冷却下来后,两人之间交谈明显少了些,一种生硬的隔阂感如同劈山分海一样横亘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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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有意或无意的忽视许久,但是一不小心说破云沧有所保留的事实,这层透明的玻璃墙却实实在在碰伤了某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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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沧不可告人的世界很大,岳霆渊一直都知道。追逐的自己是苦海里的一叶舟,万仞山立于天涯,近在咫尺又总感觉无法靠近,一旦出现了上岸的迹象,又会生生被浪头打回漂浮的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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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的笑笑,岳霆渊手上拿着帕子给云沧擦身穿衣,神色显得有些落寞。云沧见状不由蹙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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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的商贾为支援伽蓝寺的布施,预备在施粥结束后邀请伽蓝众僧开坛讲经,渡化亡故之人的同时也为城内众人祈福,特意派人来告知城内众人可前去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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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沧扫了扫请帖,和岳霆渊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这是瞌睡遇到枕头了,刚刚才说事有蹊跷,这不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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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寺布施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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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刹森然,人chao如水,耆老稚子皆在其中,不少人满面风尘肩背佝偻,形容疲惫沧桑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希冀。他们许多是从远方投奔而来的远行人,乱世中漂泊又一路风餐露宿心惊胆战,如今总算能在利城获得一砖一瓦的庇护,享一隅之安远离祸乱尘嚣,眼睛都透着微微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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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城中的人说,伽蓝寺是利城有名的古刹,历经六朝风雨,出过许多位高僧,传说百年前更有一位大师在此成佛,如今山中内殿尚且供奉着尊者的金身。不少人认为利城也因此宝刹才得以幸免于难,诸佛庇佑之下才得以免遭邪祟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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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山脚未踏入山门之时,岳霆渊便感到一股浩荡的清圣之气,伽蓝不愧是千年古寺,两人打眼一看,便发现连挑水担柴的沙弥都透着一股圆融柔和的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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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搭着临时的粥棚,僧人们正组织人群有序的进出。除了来领粥的穷人,也有许多参拜的香客燃香祈福或求签算卦,深处传来的朗朗诵经声似有似无,空山鸟啼和燃香的气味淡淡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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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想多了。”岳霆渊深呼一口气,因着这庄严肃穆的环境而衍生出一种祥和和宁静,这两日的烦扰忽然消散不少,像是潜入深海的洋流一般渐渐归于无踪,“这城里的古怪还是要从别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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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沧逗着寺里不怕人的鸽子,抬眼对他笑了笑,“那既然来都来了,不如你进去给佛祖上柱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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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明所以的岳霆渊领了线香进了大殿,宝相庄严的难过佛金身立在远处,被身边两座巨大的金塑罗汉左右护卫,满面悲悯垂眸注视着堂下的芸芸众生。殿内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抄写着混着金箔的梵文佛经,大概是加诸了佛门秘法而形成了音墙,细微玄妙的梵音佛法幽幽响彻大殿,以岳霆渊目前的修为尚且会感到其不俗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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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霆渊郑重地插好三炷香,快要走出大殿时忽然被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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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留步。”大殿门口的僧人用手示意手边的签筒,双手合十静静等在桌后,看模样像是要给他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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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霆渊顿了顿,随手拿起签筒摇了摇,一根竹签顺势落下,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桌后的僧人正要拾起签子,岳霆渊忽然身子前倾,按住僧人执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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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对方抬头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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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大师。”岳霆渊向对方回了礼,将落签扔回签筒,目光平静坚毅,“但我不愿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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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到在门外等待的云沧,岳霆渊问:“你可有听到有人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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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叹息声他已经隐约听到好几回了,虽然极为低微,但参杂在涤荡心灵的圣洁梵音里显得非常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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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纷纷蚁子群,大约是某个烦恼的香客吧。”云沧不甚在意地答道,临走前远远看了殿中的难过佛的金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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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岳霆渊忽然问云沧:“你信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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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嗤笑一声目光有些冷,“要是信命,如今我就不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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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求,我自为谋,何必求诸他人。”云沧的眼尾上扬,咧了一口白牙,面貌和语气都嚣张极了,说完出其不意地啄了一下岳霆渊的嘴唇,“你不也是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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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霆渊握紧云沧的手,胸口微微发烫像是有把小火苗在炙烤,心如红蜡被热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