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很快便有第二次。好在沈路吃一堑长一智,再不会白白让自己被欺负。
阿光教他的那些话术,他越用越熟,凭着一张清秀白皙的小脸,欲拒还迎的风情,渐渐也有了回头客。
他能在跟客人上床之前撒娇让对方再点一打洋酒,也学会了跟熟客私相授受避免被三爷抽成。疼的次数多了,再疼也不觉得有多疼,就像酒喝得多了,总觉得自己还没醉,还能再灌一瓶。
当然,其实更多的客人并不想跟肮脏下贱的鸭子有什么rou体关系,他们只是来寻个乐子。
有时候,比起男客沈路更怕女客。因为男人们的花样他能想到,阿姨们的路数,他总是猜不透。
被扇耳光,被泼酒,被当马骑,或是舔客人的高跟鞋底,脱光衣服带着项圈跪在地上学狗叫,这些平常的套路沈路早已经见怪不怪。
有些女客还喜欢从前面玩他,她们的包里藏着各种Jing巧的小玩意,比如某种纤细的东西,可以插进隐秘的孔道,让沈路生不如死。
因为主管会事前告知客人,这个小鸭子不能陪女客上床,她们便想出更刁钻的玩法。
有一次,沈路脱光衣服伏在地上,屁股斜朝上翘着,后面倒插了一个空酒瓶,屋顶的射灯打在他光裸的脊背上,他一动不动,仿佛一件没有生命的展览品。妇人们玩他玩腻了,又叫了另外几个不同风格的鸭子作陪,众人在大包厢里笑闹,没人记得角落里还跪着一个沈路。他就这样跪了整晚。
散场时,终于有人想起了他。一个年轻的妇人走到他身边,打开零钱包的卡扣,兜头撒了一把零钱给他作为小费。
硬币在酒瓶上砸出清脆的声响,其他人都笑了,沈路不顾后脑勺被一元钱硬币砸得生疼,他竭力挪动僵硬了一整晚的身子,往前蹭了些距离,轻轻吻了那位妇人的鞋尖。
他沙哑的嗓子吐出的是最诚挚火辣的情话,沈路说:“谢谢您,至高无上的女王,我梦中的天使。”
妇人愣了愣,站在原地没挪开步子。沈路又吻了她的脚背,那姿态忠厚又虔诚,仿佛身前的客人就是他的唯一信仰。
一叠百元大钞撒在他身边,妇人半蹲下来,掐了掐他的下巴:“可爱的小狗,明天再来找你玩。”
沈路抬起眼,shi漉漉地看着她,轻轻“汪”了一声。
妇人笑了,干脆取下手腕上的钻石手镯塞进沈路嘴里,然后翩然离去。
客人走后,沈路自己伸手到后面拔出瓶子,沉重的玻璃瓶骨碌碌滚到墙角,他瘫软在地毯上大口喘气,半天都站起不来。
已经在门口看了好一阵的阿光走进来,帮他收拾好地上的小费,架着他往外走。
沈路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小声提醒:“沙发下面还有两块钱硬币……”
阿光无奈地笑他:“那镯子你至少能卖两万块,你可真够拼的。”
“给三爷做事,不敢不尽心。”
“行了行了,真当我不知道你私吞了多少?今天歇着吧,钱还能再挣,命只有一条。”
“谢谢阿光哥。”
“嗯,闭嘴吧。”
白正言还在家养伤没来上班,沈路已经在深海闯出了名气。主管向客人推荐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笑得既暧昧又讨好:“新来的小鸭子您试试吗?耐Cao听话,又sao又贱还便宜,包您满意。”
然而杜三爷问阿光沈路的表现时,阿光却用了完全不同的形容词。
“还有点嫩,但是心狠,够拼。”
杜三爷点点头,像是认同阿光的判断,又说:“昨晚有客人投诉他?”
阿光霎时露出孩子气的笑容,他习惯性地顺了顺颈间的链子,跪下来在三爷膝头蹭了蹭脸颊:“这事可有趣了,您听我讲。”
昨晚,有个客人开了房间要和沈路过夜,这客人是个大学老师,平时好舞文弄墨,还喜欢下围棋。二人洗完澡,正要步入正题,结果随意闲聊营造气氛时客人得知沈路也能下一点围棋,大为惊讶,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翻出平板电脑开了一局要跟沈路对弈。
客人自信于自己的棋技,还想以棋盘上的胜负为今夜良辰添一些花样,结果连下三局,他三局皆负。
这位自视清高脱俗的客人绝想不到自己会下棋输给一个卖屁股的鸭子,他心头火起,又开了一局要跟沈路决胜负。
一局又一局,二人下棋下到凌晨四五点,沈路未尝一败。此时客人早已大脑昏聩,他怒火中烧,不管沈路怎样哭着哀求,直接拿起房间电话拨给总台投诉沈路的服务。
不一会儿,房间里来了一群人,有阿光,有客房部的领班,还有夜总会的保安,沈路赤身裸体瘫坐在地毯上哭得梨花带雨,客人坐在床沿,穿着满是褶皱的衬衫,头发凌乱,气急败坏地痛陈今晚的遭遇。
听完前因后果,阿光使劲憋着才没当场笑出来,客房部的领班已经傻了,先向客人道歉,又观察阿光的脸色,看他想怎么处理。
阿光敛了神色,半跪下来,也跟客人道歉,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