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果然盛垚没有按时起床,银灰色的被褥里只露出个白玉精致的小脸,抱着温淼的枕头睡的昏天暗地。
温淼跟小朋友们换了早餐,自己吃过又给盛垚留了一份。
她今天有课,不算清闲,得走了。
可她还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睡颜依旧耀眼夺目的小家伙。
要结婚吗?
和他?
一个还没定性的孩子?
扪心自问,她真的愿意被这个人束缚,不会厌倦不会变心?
当他容颜不在性情大改,她的宠爱还是一如往昔?
婚姻不是儿戏,这不是说说而已。
她的家庭和盛垚的家庭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极端,这样的迥异的两个家庭里养出的人,真正结合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温淼捏了捏那张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小脸。
昨天晚上小孩哭的那么委屈,怎么着都不能忍心啊。
安静睡着的人无知无觉,嗅着熟悉安心的味道陷在黑甜的梦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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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淼对学生很好,好到几乎算得上宠爱的地步。
对来上她大课的学生都能做到包容理解,对亲传弟子更可堪称半个母亲。
她为人温和又没有架子,一般来说,用教学温柔来形容老师,等同于约束不严。
但温淼过分优秀以至于让人心生敬畏,可她偏偏长相不俗性格又平易近人,是以她的学生对她无不敬爱,交流时也多是崇拜亲近,没有其它教授与弟子之间的距离感。
盛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进这所多少人梦中的学府,一路辗转,凭借过人的样貌总算顺利找到温淼授课的教室。
领他走进玉树楼的姑娘掏出通行卡示意他进去,一路上笑语吟吟,即使面前的帅哥一直面无表情她也热情不减:“你今天运气是真不错,现在来啊正好赶上她在上课,不然要在实验室才能找到人呢,但温教授的实验室可不是有卡就能进的哦。”
“不过同学,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盛垚拎着袋子换了个手,没什么情绪的“嗯”一声,面无表情从鼻腔里发出哼声的人总会显得不是很有礼貌,但在绝对外貌碾压下,一切都变的合理且带感。
那女生也容貌尚佳,在以和尚庙着名的校王牌学院,她已是蝉联三年的一朵花了。
白色连衣裙抱着书本的姑娘一身书卷气,见状更是不恼,反而有些调皮道:“就说这样的小哥哥不可能籍籍无名啦!校园风云榜什么的,你肯定是那种,青史留名,的人物呢~”
玉树楼是前国宝级别建筑师设计的,后来他的后人与他一样,也毕业于升临大学建筑系,前年参与维整了玉树楼,其成就早已不愧为大家之后。
女生的外祖母就是这位后人,她在大厅中央人像前定,微微仰头目光看着这位令她便骄傲不已祖先,再转头眼里熠熠生辉,她往盛垚身边走,指着雕像笑的灿烂:“就说你好运气嘛,我刚好巧翘了理论课,偷偷溜来玉树楼,给家中老祖的雕像拍修缮后的照片,不然呀,玉树楼你是进不来的!”
女生说的轻松,欢快的语气里还藏着小小的骄傲。
像只欢快的百灵鸟,叽叽喳喳的:“一般人不知道哦,温教授是近来才搬到玉树楼上课的,之前是在离研究所比较近的云舒楼,那里不用通行卡只要登记就可以进,但是玉树楼不一样,这里实验室居多,能进来的都不一般人!你看,你运气多好,随便一问就问到我这个‘二班人’带你进来了!”
姑娘说罢眨眨眼,披肩长发随着她一蹦一跳的动作摇摆,让她看起来俏皮可爱。
盛垚又换了个手,站在电梯前长身而立,黑衣黑裤衬的他肤如凝脂,仿佛是谁家走失的矜贵公子,无端引人呵护,只想为他寻来美玉珍宝好哄他开心。
那姑娘锲而不舍,但她说的多是温淼的事,盛垚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倒也不反感。
她条件不差,追她的人多如牛毛,但她眼界太高了,能看上的寥寥无几,好不容易遇到个能让她一见钟情的,小姑娘三观跟着五官走,倒贴也乐意!
“不过我只能算得上二般人,只是有幸听过温教授的讲座罢了。能拿到她的名额,进她实验室的才是真正的不一般!你可能不知道,温教授人有多好名额就有多难抢,年纪轻轻就是学者了,人好看又温柔,官键还特大方!手下学生不多,听说每个都是温教授心尖尖,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反正,我们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就是温教授了,你是不知道……”
“每个都是她的心尖尖?”走进电梯,看着那姑娘按了17楼,盛垚突然出声。
被人打断姑娘也不恼怒,反而为这帅哥肯开口搭话而兴高采烈:“是呀,温教授对她的学生真的很好,好到让我们这些外派子弟都羡慕嫉妒恨呢!”
“她有几个学生?”
“这我不知道,不过好像很少吧~”
盛垚微微颔首,眸光深沉不再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