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浪屁颠颠地就跟着池安然到祁楼的客栈去住了,虽然祁楼给他另开了一间房,他却让随从待在里面,自己一天到晚跑到池安然的房间来。不过祁楼每次都冷着脸坐在一旁,殷浪本想和池安然做些“好事”都毫无机会。
池安然收到了云叶惊鸿让人送来的信,明日卯时在皇宫内举行登基大典,要他直接带着这封信去。祁楼知道池安然去了肯定要和云叶惊鸿好好“叙旧”,于是破天荒地说自己要处理天悬楼的事不跟去了,只派了些影卫跟着他。
殷浪以为池安然是在逗自己玩呢,北国的新帝也是他的老相好?怎么可能!
卯时也就是早上五时到七时之间,天蒙蒙亮,连鸡都才刚开始打鸣,池安然便被清莲拉起来梳妆了,毕竟是去北国皇帝的登基大典,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像个乞丐似的。
祁楼看不惯其他人接触池安然,对清莲倒是放心得很,一是因为池安然说过自己天生不喜欢女子,二是清莲知道自己与池安然的关系,不可能逾矩。
殷浪倒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他以前只偶尔去过南国的皇宫,还从未见过这冰天雪地的北国皇宫是什么样子。穿了一身翠玉色镶金边的贵气长衫,腰间束着繁杂装饰的腰带,一脸期待地推开房门。
池安然也是难得穿得正式了些,不过也没有专门去买,借了祁楼的衣服来穿,一身玄黑镶红边花纹长袍,腰间系的玄天白玉笛完全就融在其中看不见了,红色流苏在金色的腰带旁晃荡,一头长发简单地用银色发冠束起。
“安然,你穿这身真好看!”殷浪一下看花了眼,池安然一向都只穿浅色的衣衫,这一身黑色的长袍穿起来显得霸气十足,就是他那对死鱼眼睛不要老是那么无神就好了。
两人坐轿子到了皇宫门口,那封印着帝印的信便让护卫恭敬地放他们进去了,还叫了一个太监为他们带路。
跟着太监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宫殿门口,应该是上朝的地方,此刻已经密密麻麻地站了许多大臣,池安然和殷浪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走到角落不显眼的地方,皇上没有交代他二人身份,往前站的都是朝廷重臣,只好就在远处观礼了。
此刻天已经亮了许多,池安然看到一身金色五爪龙袍的云叶惊鸿缓步走到高台之上,他远远地便看见了池安然,一对可爱的荔枝眼似有若无地盯着他,嘴角微微勾起。
接着便是长达一个时辰的祭告上天、鸣鞭奏乐、礼部宣读祭奠死去的先帝、拥护新的帝王……整整一套流程下来,太阳都出来了。
池安然站得脚都酸了,殷浪这小子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人都麻了。
终于,原皇后也就是现在的新太后亲手为新帝带上冠冕,云叶惊鸿一甩袖子坐于金椅之上,礼成。文武百官齐齐单膝下跪,按照北国的礼仪齐呼恭贺,一直喊了三遍,直到云叶惊鸿缓缓开口道:“起。”这才算完成了登基,但还没结束,接着就是群臣开始借着恭贺云叶惊鸿的话头提一些立妃立后之类的话,云叶惊鸿只说先帝刚逝,他暂无心思便搪塞了回去。
登基大典结束,方才带路的太监便过来跟池安然说,皇上命他带着二人去御花园休息,等处理完国务之后再来召见。御花园很大,上次来赴宴池安然根本是什么也没看,脑子里光记得那云叶风和他老爹的荒唐事了,于是也惬意地在这偌大的亭阁楼台之间闲逛起来。
“安然,我去过南国皇宫的御花园,那里好像没有这里大。”殷浪靠在亭子边,随意地从柱子上抹下一团积雪,砸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北国还有一个冬猎的猎场,也大得很。”池安然拿着太监给的鱼食,丢了些到亭边的小池塘里,看着几条黑红色的鲤鱼跳出来抢食,“里面有野鹿、野猪,可惜我一只都没猎到。”
“我以前只在京城便以为自己什么都见识过了,如今看来真是鼠目寸光。”殷浪羡慕地看着池安然,当初要是跟着池安然一起走,就也能见识到这么多好玩的东西了。
两人在御花园逛到午时,公公过来带他们去用膳,但仍是没有见到云叶惊鸿。
直到傍晚,云叶惊鸿才叫人带他们去他的惊鸿殿内和他一起用晚膳。大概就是皇帝自己的寝宫,云叶惊鸿不想沿用先帝的殿名,便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其实他是想改成“安然殿”……不过找不着理由让大臣不多想罢了。
云叶惊鸿命所有的奴婢都退下了,当池安然走进去的时候,比满桌的好酒好菜更夺人眼目的是云叶惊鸿身着龙袍,朝他招手的样子。
“这位便是殷公子了吧?”云叶惊鸿浅浅一笑,见他一副无措的样子,“不用行礼了,坐下吧。”说着还为他俩倒了两杯酒,然后从龙椅上起身把酒递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池安然:“安然,这龙椅硌得慌,你来试试?”
这一句话把正震惊于北国皇帝为自己倒酒的殷浪吓得不轻。
“别闹了。”池安然无奈地接过酒杯,放在一边,他并不是很喜欢喝酒。
“嗯,我听闻你明日便要去西国了?”云叶惊鸿乖乖地又坐了回去,一双荔枝眼幽怨地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