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方拉住楚江的手,他怕楚江误会,眼圈红红的颤声:“晴儿的所有,晴儿的整颗心,整个人都是夫君的。”
“我知道,你我之间不必相问。”楚江咧嘴笑了一下,抱了抱舒晴方,修长的食指按住美人红润的嘴唇不让美人再说话。
舒晴方细白的小手握住楚江的手指,眼睛慢慢坚定:“夫君,让晴儿与你同去吧。”
有些事,需要他的从旁辅助,否则周琅未必上套。
“只一样,你不能出去,我不喜欢他看见你。”
舒晴方勉强笑了笑,心里还是惴惴的,握住楚江的手指用细嫩的小脸儿蹭了蹭,像只猫儿似的。而楚江则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舒晴方的耳垂,顺势把人搂进怀里拍拍。
众人避开视线。
扶风以一种很无奈的表情捂着眼睛看着他师姆师父:“我说师父,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我这就出去赔礼了啊,您快着点儿!”
楚江和舒晴方这才微窘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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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周琅早带着贴身侍卫刘大被让进了楚江所居的书房内。
周琅脸色显然余怒未消,Yin沉又焦急被浅浅的压制一层,身上的华服也变成了儒生青衫,头上只簪着一根白玉发簪。
那威武英猛的侍卫一身肃杀的漆黑站在周琅身边背着巨大的一把刀护持着。
扶风硬是挤出一抹赔笑:“小的给您赔罪了,一时误会不知您是师父师姆的故人,师父还在后院忙着草药的事儿,立刻就过来招待您,来碧桃,给周二爷上茶。”
碧桃嘴唇发抖,脑袋深深的低着。
周琅像是看见了希望,眼睛迸射光芒,一把拽住了碧桃:“碧桃!你就是碧桃!什么苏晴方,我调查过了,晴方在银凤楼死的不明不白根本没有尸骸,你是他的贴身大侍奴,快告诉我!晴方没死!快让带我去见他!”
碧桃被他拽捏着手腕,腕骨都要被捏碎般的疼,咬着唇,根本不敢抬头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只是一介侍奴,何尝做过害人的事儿?他更不能把二公子说出去!
“周侍郎还请稍安勿躁。”郎朗冷然的声音从门帘后透出。
周琅拧眉看着进来的楚江,心头郁火更甚,勉强压住性子:“楚郎中,究竟是谁急躁?我不过是要见一见晴方,见一见我的未婚夫郎,你却横拦竖挡?”
楚江如闲庭信步的走至周琅对桌的官帽椅坐稳,眼睛瞥着碧桃被捏的青紫的手腕和摇晃不稳的茶杯托盘:“那是晴儿亲手所制又烹煮的花茶,平素他都舍不得泡,多用来招待贵客。”
周琅怔愣的看着那托盘里的盖碗,心酸痛楚不已,松开了手。
碧桃如获大释,立刻把托盘内的三只茶碗一一奉给周琅、周琅身后的侍卫。
侍卫刘大一手挡住了周琅刚刚掀开的茶碗,粗声粗气:“大人,这茶最好不要喝。”
清香宜人的味道瞬间充盈着整间书房,白茉莉与绿菊花茶的淡雅芬芳与书房内的阔朗古拙布置相得益彰。茶汤呈现浅碧色,勾的人爱慕喉干。
楚江噗的笑出来:“这位军爷真真是有意思,我楚江就算是孤叶城的名医,也没有这个胆子在自己家里害朝廷命官啊。”
周琅挡开刘大的手,拧眉笃定道:“晴方不可能害我,不许你污蔑他。”
刘大听后讪讪的,一味的警觉,现在寻思回来,的确不通。楚江有那个胆子戕害工部左侍郎?
捧着茶碗,他颇为唏嘘,眼瞳弥漫几丝泪意:“我已经数年没有喝过他亲手烹制的茶了。”
又抬头看向楚江,又像是自言自语:“我黎朝几年前引进胡人的茉莉,边北寒冷,必得在地窖中以炭火细细温养,头一茬的花苞儿最为香淳,必得是含苞欲放,将绽未绽为甲等,至于绿菊,则必得是我朝洛州的名品安花匠培育的翠缕千瓣,只摘初初盛放的小朵……此二者混烹,乃是晴方最喜欢嗅的香气,喝却嫌不够香甜,必得配上金丝枣酥和桂花蜜馅儿的山药糕。”
楚江胸腔炽火沸腾,面色却如常自顾自的端起自己的茶碗饮下,余光看向碧桃。
碧桃咬唇,声音发抖:“周二爷还是趁热喝吧,公子说过,趁热、趁热饮下最好……”
周琅没人迎合,见碧桃提醒自己,怅然所失的看着书房的门:“是、是……下次喝不知还要什么时候。”
茶喝了半盏,楚江抱拳鞠躬道歉:“还请大人原谅,在下小徒年幼无知,冒犯了大人。”
周琅捧着茶盏,眼睛清明寒亮,沉声:“他的反应像是我能害了你们夫夫似的,又像是总有人来欺负你们,可以想见,晴方这些年跟着你吃尽了苦头,我要见……”
话音戛然而止,周琅眼前模糊心悸头疼似被闷头在脑浆里搅合了似的。
“大人!!”侍卫刘大惊叫,拔出背上的巨剑指着楚江:“好你个楚江,你真敢给我家大人下毒?!”
楚江摊手:“我有那么笨吗?真是我我早跑了,我观他面色是有旧疾,你让我给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