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怀里收紧,仿佛要将他融到自己血肉里一般。
这样就再也不会和他分离了。
感觉到碧瑛在他怀中挣扎,他却不愿放手,他怕一放手这人就又会消失不见。
玄鋆真气撤去,那童子不再痛苦,回身却看见玄鋆将碧瑛师兄抱在怀里,忙跑到玄鋆身旁去扯玄鋆手臂,口中叫道:“你快放开师兄!”
他如何掰得动玄鋆臂膀。
玄鋆箍着碧瑛身体,将头埋在碧瑛颈中,贪婪地吸着碧瑛身上的味道,任凭童子撕打,自是纹丝不动。
感觉到怀中人挣扎渐渐弱了,玄鋆心中欢喜,想着碧瑛定是愿意接纳他的,却突然臂上一重,碧瑛竟然软着身体,往地上滑去。
玄鋆忙去看碧瑛,却见他口中溢出鲜血,双目紧闭。
多年前碧瑛满脸血污,胸口插着一柄长刀,紧闭双眼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立时便现在他眼前。
他几乎顿时又要癫狂,以为又再次失去碧瑛,旁边童子的叫喊声却将他神智拉了回来。
“你快放手!师兄受不得人触碰,你这样他要痛死的!”
他脑中混沌,只知依童子所言,将碧瑛轻轻放在地上。
片刻后,他神智清明,拿真气去感应碧瑛生机,知道他并非身死,应是晕了过去,才略微松了口气。
想起方才童子所言,他问道:“你方才说碧瑛受不得人触碰?”
童子已经急哭,眼中包着泪水,一抽一抽道:“师兄,师兄说,他身上有什么蛊虫,被别人碰着身体了便会,便会疼痛……”
玄鋆如遭雷击。
情人蛊。
那时他还是折思谟,心中只想将碧瑛据为一人所有,想要碧瑛彻彻底底的忠贞,便叫玉蕤阁的调教师傅给碧瑛种了蛊。
那蛊虫母子一对,子蛊种在碧瑛身上,母蛊在折思谟体内。子母蛊对寄主本身本没有影响,但子蛊只认母蛊气息,若子蛊寄主受非母蛊寄主者触碰,子蛊便会剧烈排斥,让寄主承受万针刺骨般疼痛。
折思谟那时未能完全信任碧瑛,只将碧瑛当做附属品般对待,若是后来的自己,如何舍得碧瑛受一丁点痛苦。
玄鋆向碧瑛体内送了些真气,替他调息,却又不敢多送。碧瑛如今是凡体,真气过多,只会反噬。
他终是把自己逼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地上潮凉,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却碰也不敢触碰。
他问过童子碧瑛平日歇息之所,便手中捏诀,在碧瑛身下聚起云絮。云絮将碧瑛身体托起,直到碧玉台上,才又散去,让碧瑛在台上沉睡。
玄鋆想在碧瑛身旁守着,童子却凶巴巴地在一旁下逐客令,说道:“仙君自己走罢,若是仙翁回来,也要将仙君赶走,到时打起来,多不好看。”
玄鋆问童子:“碧瑛这许多年可是一直在昆仑?”
童子干巴巴道:“碧瑛师兄是昆仑弟子,自是一直在昆仑。”
玄鋆心中有了计较,便暂时离去。
他有许多疑问,一定要找南极仙翁问个清楚才行。如今他已知晓碧瑛所在,也知道碧瑛并未身死,腹中还孕着他的孩子,他心中全是喜悦,对未来满是憧憬。心中想着:仙翁再想诓我,自是不可能。
他倒不知,如今他的情态,倒像是当初碧瑛初见折思谟时一般。
玄鋆回到九重天去找南极仙翁,却扑了个空。
原来那童子被玄鋆一吓,再不敢拖延,立刻找府里师兄要了张传音符,将碧瑛师兄已醒的消息告诉了筵席上的仙翁。
仙翁和众弟子听说沉睡了五十年的睡美人终于醒了,纷纷难耐激动,呼啦啦集体从宴席上告辞,弟子们临走还从案上顺走了许多瓜果,说要带回去给师弟尝尝。
这次回到宴席,玄鋆也没能再顺利脱身。
紫薇帝好不容易将他捉住,便挟着他往天兵营地去,非要让他立时检阅那十万大军。
忙过这一阵,玄鋆未做任何歇息,便立刻又往昆仑赶去。
踏着祥云进入昆仑地界,却在空中碰着了两个散仙。
两个散仙虽然法力低微,却打扮地花枝招展,看到玄鋆也往昆仑而去,便立刻上前寒暄起来。
“真君可是要去拜访南极仙翁?小仙也要去昆仑,不如同行罢。”
玄鋆在人前惯常少话,脸上也是清冷,只略微点头,便继续往前。
两个散仙倒是互相说起话来。
“看你穿得像只山鸡,莫不是要去同碧瑛道友饮宴罢。”
“彼此彼此,你这一身五彩斑斓的,远远望去,我还以为哪个将麻婆鱼捆到了天上。”
玄鋆听到碧瑛名字,又听二人话语,心中涌起不悦,道:“你们说的可是南极仙翁座下弟子碧瑛?”
两个散仙看见真君竟同自己讲话了,立刻齐声回道:“正是。”
“你们说的与他饮宴,是怎么回事?”
“这位碧瑛道友在昆仑设宴,邀众仙友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