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忽然被克维尔吻住,哨兵的温度很高,语气里是强行提起的从容和一贯温柔。
“我们回家,西斯。”
克维尔说道。
正文 神蒙住了我的眼睛
同一时间,首都星皇宫。
与平时无甚不同的日子业已过半,正午的太阳在天文台的硕大星图仪上留下光明的痕迹,仲秋时节的草木未曾如北国那般枯萎飘零,坚韧地向着天空伸展枝桠。宫殿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侍者和侍女路过,安静如死。
伸向会议正厅的走廊上挂着历代君主肖像,琉璃窗的多色碎块将阳光过滤,鲜艳的色调打在薇薇安的白裙上。
皇女殿下的高跟鞋践踏地面,十厘米的细跟像是要将这片土地戳穿,她漂亮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掠过挂画又收回,腰间别着一把宫廷配枪。
银白色的圣洁独角兽被嵌刻在枪侧,子弹已然上膛,她像一个即将赶赴盛大舞会的孩子,白蕾丝手套勾勒出纤细指尖的优美线条。
“皇家近卫团已经镇压完毕。”梅尔特调侃又慵懒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薇薇安抬手别好多余的发丝,抬起落在面前大门的目光带了几分冷意。
少女旋转手中的枪口,她仔细描摹圣洁独角兽的轮廓,不免叹息待会要让圣洁之物沾染鲜血的残酷事实。
皇宫窗外飞起的白鸽成群结队,扑振翅膀时抖落白色羽毛,仿佛天堂传来的诏令和福音。薇薇安闭上眼睛,沉默良久。
远在外门厅的梅尔特看着手下清点反抗者的尸体,他斜着身子坐在皇帝开会时的长桌上,旁边搁着染了鲜血的金丝桌布,他听见薇薇安的话语,笑着眯起眼睛凝视窗外的蓝天。
“梅尔特,你该表意了。”薇薇安说道。
皇女殿下的声音很沉,带着股平时察觉不出的严肃和计较,仿佛是她用枪抵着梅尔特的头才能说出的话语,顺便从狭阖的眸子里落出试探的视线。
梅尔特勾起的指尖转了转某个刚从反抗者身上缴获的近卫团徽章,手指一弹便扔出去老远,他开口道:
“我效忠于你,殿下。”
薇薇安切断耳麦,推开了通向新世纪的大门。
……
魁利星,地狱之眼实验室。
粘稠的实验舱水ye从高空碎裂处渗出来,红蓝交替闪烁的暗光使得克维尔几乎没法分辨周遭的事物,地下传来一波又一波剧烈震动,宛如被囚禁的野兽挣脱锁链向外出逃。
克维尔的作战服被鲜血染红,他死死搂着怀里的向导抵吻,腹部的痛却时刻刺激着哨兵脆弱的神经。他手里的枪已然熄火,余光落在远处倒地不起的诺文登公爵身上。
年迈的公爵浑身筛糠般抽搐,他倒在大片血泊里,心脏处生生被烧灼出一大块空洞,焦糊的血rou在高温下结块,他的瞳孔逐渐涣散,嘴里还呢喃着些微听不出内容的音节。
西斯的手一动,便摸到一片shi热的ye体。
你中弹了。
西斯想这样发问,却连出声都做不到,粘连在一起的嗓子发不出音节。向导小心翼翼地凭着记忆位置摸索,手指掠过哨兵的腰部线条,却在下移时被那人紧紧扣住。
“我没事。”克维尔根本不敢用力说话,连过大的呼吸幅度都会令他感到难受,哨兵安慰地低语,伸手把西斯脖颈上挂着的要掉不掉的系统连接器摘下来。
向导脖子上的伤看起来蛮吓人,红彤彤的一片,像是被倒钩鞭笞一般。克维尔搂着西斯走到主控台,处理最后剩余的一点资料。
把它们带回去,连同诺文登公爵的尸体,死人是没法说话的,只可惜薇薇安不能亲自审讯他当年其他皇子的死因了。
克维尔从腰间抽出自动绷带装置,捏碎的小玻璃珠在空中展出好几圈白色绷带,他亲了亲西斯的额角,帮向导把伤口都包好。他腰间的子弹还嵌在里面,只能暂时止血,现在处理伤口有些耽误时间,眼下的情形太过紧迫。
头顶上方的建筑架构传来即将坍塌的吱呀声,空中军团镇压地面武装的粒子炮如流星般撞来,冲击波甚至传达到地下。实验室的承重系统摇摇欲坠,克维尔通过远程Cao纵连接逆阳的信号,召唤机甲用炮火开路前往,哪怕是强行开拓通路也无所谓。
先前那一次毁灭性电流导致主控室里的信号连通不甚稳定,现龙组的远程信号又连接不上,克维尔将实验数据打包装入自己的腕屏里,忽然看见屏幕上那个人体实时数据测控图转为极其刺眼的红色,各项指标都在急剧下滑。
“西斯,桌面上的人体检测图是什么?指标下降的太快了。”克维尔心中觉得不对劲,他细细扫过上面的数据,恍然发觉检测中的这个人正在向死亡逼近。
他的身体状况指数下降的过快,已经进入即将脑死亡的状态,心电图折线趋于平缓,刺耳的滴滴声音将克维尔心中的不安无限放大。
有什么在失控。
先前的画面一幕幕闪过,最初见到的人体测控图还在眼前,西斯倏然脸色一变,扯着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