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尽的礼数不能少,既然那个女人能自小在这孩子心里种下成为帝王的种子,那沈沐便要让萧时知道,萧繁才是不可挑衅的掌控者。
不过他的教育成果显然极不成功,萧时虽然听话上前行礼了,脸上却是一百个不情不愿,话都没说完就再次扭回身子,猛的抱住沈沐的腿。
耐心耗尽,这回萧时没了方才乖巧伶俐的模样,有些着急的拽着沈沐衣裳下摆,嘴里嘟囔着,脸都快憋红了之后小声吼出来一句,
“沐沐,小时要抱抱!”
“摄政王”这三个字念起来极为费口,萧时叫了几次嫌麻烦,索性直接开始喊“沐沐”,起初沈沐倒不大在意,直到后来萧繁有些不满地指出问题后,才察觉这个称呼确实不妥。
萧时生养在南蛮之地,口音同京城这处的并不相同,每次着急喊沈沐“沐沐”时,乍一听却有点像在喊“妈妈”。
对于沈沐凭空多出一个儿子、孩子的父亲却不是他这件事,萧繁自然是十分不满的。
于是萧繁直接拎起萧时后领,毫不费力地将这只吸在自家媳妇身上的“小八爪鱼”提溜起来,一双黑眸YinYin沉沉的,面色不善地冷冰冰道,“不许这么叫。”
沈沐瞧着小孩气的鼓起腮帮子,眼眶里包满满的眼泪,觉得可怜又好笑,于是抬手覆上萧繁手背,凑到他耳边劝了一句,“小孩么,又是无心,小事上随他好了。”
萧繁瞥了眼手里气成一团的小屁孩,随手将他放在地上,转头看着盈盈笑意的沈沐,小心思不受控地自心底肆意滋生。
指尖仿佛还停留着男人舌尖的温度,萧繁直起身子,眼底划过一丝暗光,朝沈沐凑近了些,抬手捏了捏他耳垂,低声道,“孤若顺着你,子念有奖励么。”
温热鼻息落在耳畔有些发痒,沈沐没忍住向后退了半步,伸手在萧繁腰上轻拧一把,手却反叫人握住。
萧繁反握着他的手,将人一把拉过,不死心地再次开口道,“孤要奖励。”
萧时一双黑眼在两人之间滴溜溜转着,两只小胖手无措地紧紧握拳;见人高马大的萧繁一把将人捉去,而沈沐的白如雪的面庞又一点点变红,他便难过的觉着萧繁在欺负人。
因为他只有生气和难过的时候,脸才会憋红。
原本躲在沈沐背后的萧时这回迈着短腿跑到萧繁身边,小心翼翼地抬手戳了下萧繁衣袍,连连吸着鼻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连说话都带着哭腔:
“是小时不好,陛下别欺负沐沐了——哇”
话音未落,小孩便开始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嚎了两声可能是累了,身体向前一栽撞在萧繁腿上,然后顺理成章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接着开始边道歉边哭。
沈沐:“......”
这孩子这么小就会碰瓷了吗?
弯腰将人抱起来,沈沐替他拂去衣服上的灰,托着圆滚滚的绿棕子晃了两下,摸摸他的头安抚道,“陛下没欺负人,小时怎么会这么想?”
“小、小时都看见好几次了!”小孩抽抽嗒嗒地哽咽着,鼻尖通红,连说带比划的弱弱控诉着,“上次小时还看见陛下咬沐沐脖子呜呜呜——”
“......”
自后宫再没人能安插眼线后,两人虽没将关系昭告天下,但也不再刻意隐藏,是以沈沐一时竟不知道,萧时说的是哪次他在凉亭被咬。
沈沐正准备随意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一旁站的萧繁又把萧时从他怀中揪出来,拎鸡崽似的搁在地上;两人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就听萧繁嘲讽满满地嗤笑一声,
“小孩子懂什么叫欺负么,幼稚。”
绿棕子嘴一撇似乎又要开始哭,萧繁还在一旁冷嘲热讽,沈沐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叫阿宇把萧时抱走,然后牵着萧繁的手就将人拉回明承宫。
顺手将门关上,沈沐直接将人抵在门板,眯眼盯了会神色不悦的青年,双手胞胸双臂交叠,不解道,“做什么总与他计较?不过是个小孩。”
“孤不喜欢别的男人那般亲昵地喊你,萧时也不行。”
萧繁挑眉懒懒斜靠着门,高大身形将沈沐整个人笼罩其中,瞬间掌握了主动权;他接着沈沐方才的话继续说,“况且孤也不过就大他十七岁,小事上子念不能只让他不让孤。”
全然不要面皮的话能说的理直气壮,也只有萧繁一人敢如此了。沈沐在心中暗暗感叹;淡去眼底笑意,他抬眸望着萧繁,认真道,
“萧繁,你想要孩子么。”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第一次公开提起子嗣一事。
“不想,”站直身子,青年收起方才的慵懒神色,一对黑瞳直勾勾地望进沈沐眼底,无比郑重道,“除了子念,孤谁都不想要。”
话落长臂一伸,抬手就要去搂人。
即便早已知道答案,亲口听人说出来又是一份滋味,沈沐心中一动,顺从的任青年抱着,轻声同他说,“或许这话说的太早,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若下定决心不要子嗣,继位一事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