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车喇叭声穿街而过,我心头一颤,瞬间就醒了。
嗓子眼干,眼皮子沉,我吃力地翻了个身,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昨晚小狼狗发疯,我喊得太用力,现在喉咙难受得紧,像塞了团棉花,纤维扎进rou里,又疼又痒。
我蜷着身子,闷在被子里咳了几声,睁眼时发现旁边的床位是空的。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了圈周围。房门紧闭,衣柜开着,齐冀不在。
我躺回到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空调外机噪音大,一直在耳边嗡嗡响。
齐冀没有早起的习惯,要是洗澡,过了这么久也该好了。
小屁孩搞什么名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抹了把脸,翻身坐起来,一瘸一拐走到衣柜旁边,扶着柜门从里边抽出一条短裤套上。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灯开着,人却不在里边,他的电动牙刷倒在洗手台上,龙头还在滴水。
“齐冀。”我站在客厅里喊了一声,没人应。
房子就那么点大,根本藏不住人,这大清早的跑哪去了?
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手机关机了。我举着手机愣在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看了眼通话界面,确认号码没错后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打通,我气得差点把手机砸地上去。
小王八蛋欠揍,出去怎么不说一声,手机关机是几个意思啊?
我沉下脸,磨着后槽牙给齐冀发了条短信:在哪,给我回电话。
我捏着手机瘫在沙发上,心里又空又慌,指甲抠着掌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齐冀就这么走了……
我心尖一疼,不敢再想下去。
我揉了下酸涩的眼角,准备去洗把脸,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是齐冀,是方质。
他说:“哥,店里今天有车,大生意,来吗?”
我清了清嗓子说:“好,我迟一点过去。”
最近我没去上班,都是方质在店里忙,觉着挺对不住他。
“哥你又病了?”
我无视他话里调侃的语气,“不碍事。”
他调笑道:“你怎么娇弱得跟个大小姐似的。”
“去你妈的。”
我坐在沙发上等了两个多小时,齐冀还是没回来,电话依旧打不通。
出门前,我给齐冀留了张纸条,夹在门缝里,他要是回来了,门一开就能看见。
*
我进店的时候,方质正坐在人家宝马里捧着饭盒吃炒面,我走到车门边上,拿下嘴里的烟,叩了叩车窗。
他降下窗户,满嘴油花,朝我点了点头,“哥。”
“你在人家车里作什么妖,小心油溅到垫子上。”
他傻笑着打开车门,从里边钻出来,拍了拍车前盖,“等咱以后攒够了钱,咱就买辆宝马,给这BMW贴金箔,开街上赚回头率去。”
我笑了笑,“你小子没点能耐,有钱谁还买宝马,给自己整辆保时捷法拉利,体面。”
“可拉倒吧,我还保时捷法拉利呢,能买辆二手车就不错了。”
我往他脸上吐了口烟,“那还跟这吹什么牛逼,去把人家车门打开通通风,被发现了当心让你赔钱。”
方质扒了两口面,嘴巴一抹,干活去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傻小子,穷疯了。
我叼着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任何电话和短信,我皱起眉毛,用力咬了咬滤嘴,吸了口烟。
后面我几乎每隔几分钟都要掏出手机看一眼,方质都傻眼了,问我是不是在等女朋友的电话。
我停下手里的活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直觉跟狗鼻子一样灵。
我打开车子引擎盖检查发动机冷却ye,散热器加注口周围积了很多水垢,整个冷却ye水道都要清洗。我刚把发动机盖给拆下来,方质就在门口喊道:“哥,有人找你。”
我一顿,赶紧丢下活,小跑到门口,谁知见到的不是齐冀,而是小玥。
她穿着碎花裙子,背着包,撑着伞站在外边,方质招呼她进来,她摇摇头,转头一见到我,人僵在那,脸上的表情垮了。
“我们谈谈吧。”她说,说完转身就走了。
“赶紧追呀哥。”方质比我还着急。
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拍在方质后脑壳上,“你瞎凑什么热闹,赶紧干活去。”
我接了点水洗了洗手,往身上胡乱一擦,小跑着追上小玥。
没走多远,小玥带我进了一家nai茶店,坐在靠窗的小圆桌边。
“你要喝什么?”我对小玥说。
她说了个nai茶的名字,我开始下单,也给自己买了杯普通的红茶。
店里顾客多,饮料没那么快上来,我们坐那干等,谁都不说话。
我看了眼小玥,她偏开视线,看向窗外,像是在等我开口。
我尴尬地搓了搓手指,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