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扬把林白裹进毛毯抱上床,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分。
时间不算早,但也绝没有太晚,林白甚至还有Jing神扒住毛毯边缘,探出半个脑袋望着方扬,眼睛红红的,耳尖红红的,静静嗅着他怀里幽然的沐浴露香。
方扬慢慢摸着他的软发,低声:“不困?”
“困。”林白说着就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又往他怀中蹭了蹭,有意无意地闷声呢喃,“哥……我害怕。”
“嗯?”方扬动作一顿,稍稍将人搂紧,“怕?”
“怕连程。”林白嗫嚅着,偷偷掀起眼皮瞅着方扬的表情,“总觉得……总觉得他很危险。”
“……”方扬一动不动地沉默。
“而且他特别不像个高中生。”林白小心地试探,“你不知道,当初我被何翰唐声他们按着揍的时候连程救过我一次,他的招式很漂亮,像是学过的……前几天他不是跟你一起在酒吧围观斗殴来着?我看他就没怎么伤着。”
方扬轻轻拍着林白后背,淡淡道:“害怕的话,别跟他走那么近。”
“哎,哥,那天连程真是去酒吧喝酒被殃及的啊?”林白状似无意地问询。
“……不。”方扬垂下眼睛,表情被掩在Yin影中,“他是去看戏的。”
“什么?”
“总之,他不是个好惹的人。”方扬的声音愈发轻了,“不喜欢的话,以后离他远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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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期中考试还有三天的时候,千炜再次来到酒吧。
因为临近考试日期,酒吧生意这几天颇为冷清,但今晚的卡座却有着爆满的嫌疑。千炜瞥见自己常坐的位置被一对情侣占去,遂抬手轻敲吧台,唤来常给自己上酒的调酒师:“什么情况?”
调酒师先是一怔,接着了然地颔首,他凑去千炜身旁,压低声音:“您还不知道?‘那边’的展台冷清了很久,结果突然爆出今晚要上个新人,有好些都是闻着味来的。”
千炜皱起眉:“经理挑人的眼光不是很高吗?没有培训,随便一个新人就能上?”
“听说经理很满意,还想带回去自己玩,但那个新人没同意。”调酒师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这次的新人……是个男孩。”
“还是个男孩?”千炜的眉毛皱得更紧。
“您要是有兴趣,稍后我给您准备面具和入场券。”
“不了。”千炜拒绝得干脆利落,“我对男ji没兴趣,尤其是这种冲着钱来的。”
“要不您先看一眼?”调酒师调出手机上的宣传图来,往千炜面前示意了一下,“许多客人……就是为着这张宣传图来的。”
图片中拍摄的是少年腰身以下的部位,入眼就是一双被锁链缠紧的光裸双腿,顺着宣传图的结构,千炜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少年不经意间分开的腿间吸引,后者的裆部被半透明的纱布缠裹成令人遐想的一团,另有一层薄薄的纱布夹进tun缝,于隐秘处洇出一道细细的、暧昧的缝隙。
千炜那原本极度厌恶的目光突然停住,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攥紧调酒师的手机,死死盯住少年腿间。
“面具、入场券,给我准备最普通的就行。”千炜眯起眼,声音都不自觉地冷了下来,“还有,我没发话前,那个展台谁也不许碰。”
“可是、可是这样我们的收入……”
千炜蓦地转向调酒师,神情漠然。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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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酒吧通往“那边”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了解规则的客人交上入场券,接连去更衣间换下统一的礼服,又在服务员手里领了面具和手套,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另一片天地。
千炜不动声色地混入其中。
身为重头戏的展台那边还暗着灯光,但能看到有一抹隐约的人影乖巧而安静地坐在原地,时不时来回扭一下脑袋,像是感到新奇的样子。
千炜在临近中场的位置寻了位子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展台上依然活泼的少年。
——看样子,应该没给他喂药。
千炜稍稍松了口气。
热场的环节他大多都没有兴趣,但展台上的少年看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正被当作商品供人玩乐。
晚上十一点,随着最后一场热舞的结束,有一束滚烫的红光在众目睽睽下照入展台。展台中的少年霎时被红光从斜上方照亮,将自己现有的一切暴露在客人们狂热的目光中。
千炜捏紧手里的酒杯。
那显然是林白。
林白戴着更加小巧Jing致的半扇蛇形面具,面具上勾勒的蛇尾贴着他的下巴缠上修长的脖颈,最后浅浅戳在锁骨处,像是被人戏弄般地扼住颈项一样。
有不少客人已经吹起了口哨。
林白如宣传图上那样,全身上下只有几层薄薄的纱布裹住最私密的部位,手腕缠着锁链,脚腕也缠着锁链,他迎着暧昧的灯光仰起下巴,在轻微的锁链晃动声中伸出舌头,缓慢而极其色情地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