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经艺无措地看着手中混着血和白浊的透明ye体,双眼中的红雾已然退去。
陆旋强撑起身体,一手揽住申经艺的脖子,缓缓转过身来,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时,愣了一愣,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叫他:“申……”
“是我。”申经艺看着陆旋苍白的脸,眼中浮上一抹痛色,他低下头啄了下他的唇,声音低哑地道:“你受苦了。”
陆旋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地道:“我疼……你给我接生,好不好?”
“……好。”
得到一句保证,陆旋心安了些,即使谁也无法预料这句保证的效力能持续多久,但至少现在在谢乐城到之前,陪着他的是申这个家伙。
是的,他的爱人是个人格分裂的人,两个人格并存在一个躯体里,他们相似而又不同,他们都是申经艺,却又时常迷惘自己到底是只有一个丈夫还是两个,但无疑,他是爱他们的,无论是冷静但有点中二病的申,还是疯狂而狠厉的艺。
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且还经常为此争风吃醋,每一次吃醋遭殃的都是陆旋,虽然有些苦恼总要回答爱哪个更多的问题,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的。
即使谢乐城已经再三保证他们俩都已经清楚了生孩子的流程,陆旋还是希望在生产时陪在他身边的是冷静的申。
经过剧烈的助产运动,陆旋全身上下黏乎乎的甚不得劲儿,下身更是一片狼藉,血污染了一双修长的腿,混着血和白浊的羊水还不断从后xue流出来,申从柜子里翻出块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洗了,拿过来为他擦身。
陆旋被他弄得全身痒痒,可没办法,他实在没力气自己擦身,疼痛一阵一阵儿的,间隔时间已经缩短为几分钟一次。
申看了他xue口的情况,知道快了,便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稍稍擦了胸口,绕过他高挺的腹部去擦他的手。
他握住陆旋的手腕翻转过来,看见满手掌的血时,瞬间定在了原地。陆旋手掌上被碎玻璃扎得像被地鼠钻过的土坡,密密麻麻的窟窿上有些还嵌着细碎的玻璃块,再加上刚刚一直使着劲儿,刚止血的窟窿又裂开,反反复复,血就一直到现在也没止。
申经艺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抓起陆旋的另一只手看掌心,情况并没比上只手好多少。他捧着陆旋的双手,紧抿着嘴站在那儿,久久无言。
陆旋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掌,也被满手的窟窿吓了一跳,然后隐隐感到掌心传来的疼痛。
他动了动手腕,但没能从申经艺手中挣脱出来,看着申像是被吓傻了似的站在那儿,忍不住“哎呦”一声说:“我这生个孩子,就把手给毁容了,你可得负责啊!”
申经艺被他这一打岔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毛巾,拿起一旁架上的镊子,把碎玻璃一个一个挑出来,又用酒Jing把血擦干净。
申经艺把他全身上下收拾好,才拿过早已准备好的手术服给他穿上——为了方便生孩子手术服是裙装的,这期间陆旋又疼了两次,后xue已经开到能容下十指了。
所以当谢乐城推开产室门,看到的就是申经艺头顶一头杂毛、罩着雪白的浴袍光脚单膝跪在产床旁,握着陆旋的手不断让他用力、给他打气,陆旋头微微抬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嗯嗯啊啊”地呻yin着向下用力。
气定神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扑过去见开了十指的xue口及不断流出的淡黄色ye体,瞪大了眼睛,“这么快?这还不到半个小时!申经艺你你你简直就是个禽兽,啊啊啊!”
申经艺本就因为陆旋一直生不下来心焦不已,这下又听到谢乐城的鬼叫,额上青筋突突突地跳,他断喝一声:“嚷什么嚷,嚷什么嚷!没见他疼成这样了吗?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谢乐城被他吼得一怵,他不怕那个爱发狂的艺凶他,就怕这个又傻又冷的申吼他,每次被吼他都有种要被开除的错觉——虽说他是申经艺一家的私人医生,但作为申经艺老婆的好友,他其实是不归申经艺管的。
“嗯啊……”陆旋握着申经艺的手狠狠一掐,阵痛几乎要没有间隙,他使尽了全身力气向下用着力,口中发出呻yin:“呃啊……”
手被自己老婆掐成青白色,申经艺脸上表情却一点没变,仍专注地看着陆旋,嘴里不停喊着:“加油!快出来了!宝贝儿真棒!”
谢乐城虽说看着不靠谱,在专业的事上却一点不含糊,他麻利地换好衣服,戴上口罩、手套,就来到产床尾,扶着陆旋的双腿让他张得更开些,而后寻着后xue,手指插了进去。
突然异物的入侵,陆旋后xue猛地一缩,本来涨着的力气,因为这一缩尽数都泻了。他瘫在产床上,手被申经艺握着,累得连手指都不愿动弹,平生第一次他出现了退缩的想法,“我不想生了……”
申经艺将他的手背贴在脸上,和他十指交握着,听到这句话,他脸上似乎有些痛苦和纠结,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他吻了吻陆旋的手背,说:“好,不生了,我们只要一个孩子就行了。”反正这个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