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不周。”
旁边指望着六皇子能替他讲点道理的京武侯嫡二子眼巴巴的看着秦淮,就见对方浅笑着询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
京武侯嫡二子义正言辞道:“殿下,靖小王爷想坐我的位置,可是还有三个空位呢?”
秦陆Yin恻恻的斜睨了他一眼,仿佛他老子爹在看一个滚泥巴玩输了打小报告的逆子。
秦淮微笑着摇摇头:“我当是什么事。”迎着京武侯嫡二子期待的目光,他从善如流道,“既然靖小王爷想坐,就给他坐,不是还有三个空位吗。”
京武侯嫡二子张口结舌道:“……殿下?”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秦淮风流倜傥的摇着纸扇轻笑道:“既是同窗,谦和方是吾辈应该做的。”
靖小王爷Yin冷的笑着点头,面貌艳丽,理所当然道:“你听到了。”
京武侯嫡二子咬牙:“……那就让与你。”
六皇子像是完全没看出他们之间的暗chao汹涌,亲切平和道:“你兄长我上月还曾见过,他可好?”
京武侯只能由嫡长子继承,但现在的侯府主母是继室,两兄弟不是同母所出,他自然不愿意让兄长得了全部好处。
他心里明白这一趟是他最后的机会,抓住机会搭上六皇子这条船,他才能走的更远。秦淮看上去好说话,实则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刚刚提到长兄,已经算是在提醒他了。
这点小事儿,忍就忍了,完全没什么大不了。
他瞬间平复了心情,恭敬行礼道:“一切安好。”
倒是秦陆仍看着他的书童收拾书籍,见他转身要往旁边的空位平移,伸手一指道:“我不想跟你挨着坐。”
京武侯二子深吸口气,刚刚秦淮摆明了要拉拢靖小王爷,他还是哄着这位爷的好:“行,小王爷您坐。”
他转身朝着唯一单着的那处空位去了,剩下三个连成排挨着的位子。
秦陆满意了,他看也不看秦淮自顾自坐在中间的位置,秦淮在他右手边坐了下来。
夫子还不来,他觉着无聊,问秦淮道:“刚刚那人叫什么?”
秦淮脾气很好的笑笑:“北上广。”
秦陆:“这名字听着挺有发展前途。”
秦淮眼神暗了暗,面色不变:“我也觉得。”
夫子来了,段司钰的位子还空着。
贵为皇子的秦淮都准时坐在了位子上,混世魔王名头的靖小王爷秦陆也一脸不耐烦的开始给毛笔拔毛了,摄政王的一个区区庶子却第一天就迟到。老夫子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心情不太愉快。
在座的都是贵族,老夫子却一视同仁,讲学时摇头晃脑,背着手在书舍里来回踱步,倒真是来认真上课的。
其他人都面上至少听得认真,被夫子点到的时候都尽量认真答了,秦淮更是得到了夫子赞许的眼神。
提问到秦陆头上时,老夫子跟面色Yin郁的少年大眼瞪小眼:“君子治国,何解?”
秦陆不动如山,面露讽刺道:“无解。”
夫子吹胡子瞪眼:“怎会无解?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此之谓,洁矩之道。”
秦淮面上点头,却偏头去看秦陆。少年面容俊秀Yin郁,张口就道:“做得到的是君子,但君子做不了帝王。”
夫子:“一派胡言,当今圣上不算君子?”
秦陆一脸你是不是疯了,面无表情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爹是最后的活口。”
夫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秦陆继续满口大逆不道的大实话:“陛下本人并不忌讳,何必粉饰太平,历史是被胜利者书写的,往后皆是歌功颂德,帝王可以在不做好人的同时成为明君。我在’夸’圣上无心,血流成河才能江山稳固,你明明懂,不必满口圣贤,都是骗百姓的。”
北上广并一众王公子弟:这书舍里必定有陛下的耳目,明天还能看见靖小王爷出现在私塾里吗?他是真的到处找死啊。
秦淮神色变幻,晦暗不明。
有人敲门。
夫子如蒙大赦,当即道:“进来。”
咣当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了,段司钰月白长袍上沾着斑斑血迹,脸上带着红肿的巴掌印站在门外,温和歉疚道:“弟子来晚了。”
夫子本来想借机惩戒一下这位迟到的摄政王庶子,但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愣了一会儿,到底没能开口罚他,只张了张口道:“下不为例。”
段司钰走的很慢,他脊背挺得笔直,身形极好,面色不变走到唯一的空位上缓缓坐下来,低头平和的将月白袍子抚弄平整。
十来岁的少年面庞如玉,干净温柔。
他似乎不觉有什么窘迫丢人之处,神情自若,举止温和,甚至还有心情朝着坐在他身边的秦陆温文尔雅的笑笑。
靖小王爷一如既往的Yin沉不友好,瞥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去。
秦淮在段司钰出现的时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