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莫名地很想抽烟。
叶景川站在打开的落地窗前，上身稍稍探出去一点儿，在月光下点了一根，衔在嘴里，一半吸进肺里，一半被风吹走……
没过多久远方亮起车灯，很快苏宴林的车缓缓开进了院里，几乎不差分毫地停在平时停的地方。
又过了一会儿，车熄火了。
他垂眼看了一眼嘴里还剩一截的烟，转身回房，反手关上落地窗的时候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大风，露台上的枝条花叶被吹得如海浪一般涌动起来……
苑浅站在叶景川的房间门口，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之后又拿起手里的书看了几秒，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开门，又不想再敲，觉得大概是睡了，他刚转身要走，门开了。
如果是经过计算的，那时间真的是刚刚好。
叶景川似乎并不意外他会来，一手扶在门框上看着苑浅，“有事？”语气平淡中却又带了点儿明知故问的味道。
苑浅举起手里的书，“你弟弟让我拿来给你。”
叶景川看了一眼，伸手接过去。
“不用谢。”苑浅一摆手，转身就走，刚迈出一步手臂突然被拽住，刚要回头就被一把拉了进去。
像是一条被海底大型食rou动物狩猎的鱼，瞬间被吞噬进腹中……
苑浅甩了一下胳膊，转过身看着刚把门关上的叶景川，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你他妈讨打？”
基本上，苑浅只会在床上和苏宴林说话时爆粗口，那时情趣，男人会很兴奋。但是对叶景川，他是真心实意的想骂人。
叶景川笑了一下，毫不介意地朝他走过来，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昨晚没留宿，今晚倒是留下了？”
苑浅思虑一瞬，往旁边走了两步在那张墨绿色的丝绒沙发上坐下了。
“要走还是留是我的自由。”
“茶几下面有瓶装水……不，应该没有。”叶景川中途改口，“很久没回来住了，还没来得及放水。”
“我不渴。”苑浅说，随后马上接着问：“你想干什么？”
没回答他，叶景川缓步过来也在沙发上坐下，与苑浅中间隔了一个位置，若有似无地有了距离。
“这也是我想问的。”他侧过头看苑浅，“你想干什么？”
苑浅本想回他一句“我想干你爸”，但又觉得现在是严肃的时候，还是先别骂人了。
他琢磨了一下叶景川的意思，突然笑了。
“其他的先不说，我肯定是没兴趣当你妈的。”
叶景川微微皱眉，但是也笑了。
“我并不担心这个。”他说，然后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苑浅，“我以为，你知道我是苏宴林的儿子之后会有所表示，还是你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应该有什么表示？”苑浅笑着反问，“应该主动跟你爸爸坦白，还是哭着求你别告诉苏宴林？”
“可你一个都没做。”
“不然呢？”苑浅笑了笑，“Cao过我的又不止你们……”虽然父子俩先后还是第一次。
没说话，叶景川抬起一只手握成拳头抵在唇上，挡住了嘴和鼻子之后，一双眼跟苏宴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时候，比露整张脸的时候更像苏宴林，直勾勾地盯着苑浅。
苑浅也看着他，他们不止一次这样对视，每次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看出点东西。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找我抽烟？”叶景川突然问。而且还是个看似迟来的问题。
苑浅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才问，但还是如实回答：“想找你打炮。而且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你别问为什么找你，因为那时候周围只有你一个人。”
并没有说那个像画一样美好的画面。
可能但凡他们其中一个有点儿节Cao就不会发展到今天，不过苑浅并不后悔和叶景川上床，哪次都不后悔。
大概苑浅的诚实在叶景川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告诉苑浅：“你不是第一个。”
苑浅想了想才明白，不是说第一个找他抽烟，应该是他还Cao过其他的和苏宴林上过床的人……Cao！难道真的是有这种兴趣？
瞬间表情变得有点儿难以言喻，苑浅皱了皱眉，“你不会有恋父情节吧？”
Cao他爸爸Cao过的人，就等于……
叶景川有点儿讽刺地笑了笑，但笑过之后更严肃了。
“你不怕他知道之后……杀了你？”虽然这是最严重的后果。
“我有那个价值么？”苑浅反问，他以为他目前在苏宴林眼里只值一块金表，想想自己都笑了，“苏宴林连加班费都不给我，还想让我替他守身如玉？”
叶景川垂下眼，扬起嘴角没说话。
“倒是我有些好奇，”他抬起屁股往叶景川那边挪了一点儿，“你非要找你爸爸Cao过的人，为什么？”
叶景川抬眼看他，似笑非笑地问：“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