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无忧一个玩笑成功踹翻了谢怀风的醋坛子,谢庄主语气不善,“有事说事,没事送客了。”
“正事。”岁无忧收了玩笑的心思,随手往桌子上一抓,把他刚刚扔在桌上的那块玉捡起来,“给你送个好东西,能帮上你大忙。”
“什么?”被他随便就扔在桌上,能有多贵重?
“南平王的印玺。”
岁无忧近几年把皇宫当成自家的茅房一般来去自如,光看他连贵妃寝宫里的杨梅糖都能偷出来,其实能偷来南平王的印玺也不稀奇。但一朝王爷的印玺和杨梅糖终究不是一个重量级,谢怀风表情奇妙,伸手接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要不是看你马上就要当武林盟主,手段需得上得了台面,我就把南平王的妹妹长欢郡主给你偷来了。”岁无忧拽了拽头发,他为了伪装将一头长发尽数盘起来,很是不适。
“你将她偷来干什么?”谢怀风无奈,这还真是岁无忧能干出来的事。
“威胁他啊,试试看南平王到底是爱这个妹妹还是爱江山,不过我猜测他还是更爱江山,这也是我没将长欢郡主偷给你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岁无忧一本正经地答。
郁迟睁大了眼睛听他俩说话,根本分不清他俩是在说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你知道多少。”谢怀风回归正题。
“不比你多。但南平王对你是已经恨之入骨了,虽然他想篡位本来就是天方夜谭,但那个草包还是将一切不顺利都归在你头上,你这武林大会我看不会顺利。”岁无忧说。
“谢了。”谢怀风晃晃手上的印玺,脑子里已经有了计划。
岁无忧耸了耸肩,不太在意谢怀风怎么用这块印玺,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比谢怀风聪明,但他还有别的想问谢怀风,“你跟我透个底,北平王是不是也琢磨着篡位。你是他的人?”
谢怀风不骗他,“北平王与我有些缘分,相识而已。我谁的人也不是,江湖人不管庙堂事,我不帮他。”谢怀风扯出来一个笑,掂了掂手里的印玺,又道,“但这渔翁之利被谁捡去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岁无忧哪还能听不懂他的话,撇了撇嘴,“说得倒是好听,但愿北平王能不辜负你的眼光!”
两个人又聊过几句,岁无忧确实是来送印玺的,送完了马上就要走。
“夜叉楼的人怎么在落日山庄,我天天被夜叉楼追杀,你跟他们商量商量。要不我去夜叉楼挂个牌?他们保护挂牌的逍遥客吗?”
谢怀风道:“追杀你这么多年你也活得好好的,别去给夜叉楼添堵了,夜叉楼楼主是仙尊的老朋友。”
岁无忧差点翻出来一个白眼,“你们江湖正派就不能放过我一个小飞贼,你快些当上武林盟主,到时我就说我是你的旧情人,以后再也没人敢追杀我。”
“不行。”一个声音插进来。
岁无忧和谢怀风都一愣,偏头看扔下来两个字的郁迟。
郁迟耳垂微红,但怀里拢刀,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再次重复,“不行。”
他怕岁无忧觉得这两个字不够重,又接上一句,“你打不过我。”
岁无忧动作夸张,连连拱手,失敬的模样,“在下有贼心没贼胆,失敬了郁少侠。不,在下连贼心也没有,放心吧,有夜修罗在旁边守着,谁还敢惦记他。”
南平王的印玺是个金贵的东西,虽然岁无忧留了个仿制的给他,但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若被发现了那用它做文章就没有意义了。两人约定好三日后这印玺直接在穀都交给岁无忧,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再给还回去,只有这样这枚印玺才有意义。
岁无忧说能帮上大忙,这枚印玺确实给僵持的局面破开一条路。
北辽的小狼王蠢蠢欲动,盘踞在金府外寻找合适的时机入周。小狼王怎么处理很不好拿捏,将他放进来的话确实更容易揭发南平王通辽一事,但一来定北军首当其冲,为此不免牺牲诸多将士性命,定北军也会因此受罚;二来凛州百姓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多少人又要流离失所。
若直接请求圣上调遣兵力将小狼王挡在关外,通辽这个能直接将南平王解决掉的罪名就只能放弃。
这枚印玺来得太及时,一张印了南平王印玺的文书,直接以南平王的名义将定北军调出定北,小狼王趁此机会入境大周。两位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发觉不对劲后并没有撤兵,而是派人试探着以南平王的名义接触小狼王,竟然被以礼待之。谢怀风和北平王正愁苦没有证据能将南平王通辽的罪名板上钉钉,岁无忧就送来了证据。
正好,赶上武林大会。南平王怎么也想不到武林大会竟然也能用来当幌子,随他是派卞鹰来还是派什么人,不论这个武林大会变成什么样,谢怀风想要做的事只有两点,他想要卞鹰死,他想要将通辽的重罪昭告天下。
谢堂风的死在他心里是迈不过去的坎,手刃仇人是他身为落日山庄庄主不得不做的事情。卞鹰说谢堂风是为了他死,白邙说谢堂风是为了大义死,或许宋千千自缢之前也觉得谢堂风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