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巧,””钟佩悟扭头背过宋君年,惊喜地说。
“不巧。”宋蘅捂嘴笑说,“若是巧,我们早该认识了。”
宋君年认同宋蘅的话。他们都是钟佩悟的密友,然而Azure都五岁了,他们才真正相识。之前宋君年就经常听Azure说起她那个漂亮又温柔的契妈,也对这个女人有着浅浅的好奇。于是钟佩悟一直说要介绍他们俩认识,但从他第一次说起这件事到现在已经三年了。
“说起来你们经常都是一个人前脚刚走,另一个人就来了。想介绍你们认识都没有机会。”钟佩悟走回吧台,“你们今天想喝什么咖啡?”
“这阵子天天靠咖啡熬夜,好厌啊。”宋蘅好像真撑不住了,慢慢将Azure放下。
“你怎么可以将我的咖啡同你的即溶咖啡比!””钟佩悟笑着抱怨道,“給你冲杯花茶降脂排毒好不好?Ralph,你呢?”
“我也是天天喝咖啡,你也给我弄一杯花茶吧。”宋君年将腿边的Azure抱起来。Azure还是宝宝的时候几乎24小时被抱在怀里,如今五岁了还是喜欢人抱抱。宋君年留意到宋蘅放下她的时候她委屈的小脸。
宋蘅看上去有点不自在,提议到旁边的卡座坐下。Azure坐在宋君年腿上,滋滋有味地讲起她这阵子做过的有趣的事:Daddy带她去沙滩玩,她在沙滩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然后跟Daddy玩捉迷藏;她趁nainai不注意,在炖好的汤里放了一大勺糖,结果被nainai罚面壁思过;不过宋君年觉得Azure并没有反思,他打赌Azure下次会继续搞破坏。钟佩悟把Azure宠上天,要不是孩子的nainai严格管教,这调皮鬼估计已经上房揭瓦了。不过要是他自己有这样一个洋娃娃似的女儿,他说不定比钟佩悟更溺爱孩子。他不会是个好父亲的。
宋君年很意外,宋蘅居然对孩子这么有耐心。宋蘅很认真地听Azure说话,完全没有敷衍的意思,还时不时逗得他和Azure大笑。
她身上有一股只有在面对Azure时才有的慈爱母性。
这时宋君年并不明白为什么叶晋之评论她“Too desperate to defend her i.”。会议室里的她再出色也不会给人留下盛气凌人的印象。相反,她看上去内敛克制,若不是看到她和Azure的相处,宋君年甚至认为她像一幅好看的画,形象扁平之极。
这个看法在之后一个月完全被推翻。
每隔一两天宋蘅就会打电话给他商讨IPO的事情。电话不长,每次都只有五分钟左右,但谈话内容实在乏味,充斥着宋君年前不久才勉强提起兴趣查阅的词汇:IFA group;notifiable transa; selectively marketed securities……
“宋律师,我的职业是医生,对金融方面了解有限,我想你直接和我父亲和姑父沟通会更高效。”终于有一天,宋君年忍不住了,再也保持不了绅士的耐心。
“抱歉,宋先生,为了完善尽调报告,我不能遗漏半点细节,主要股东的involvement对我尤其重要。” 宋蘅的声音清脆如风铃,让他想起在日本旅游的时光。宋蘅接着说,只要她没和知治方面开会,她每天都会打电话和宋任仪、潘文等其他几位股东沟通。
宋君年知道那一个月她几乎都呆在上海,鲜少回香港。他有点可怜她不得不长时间面对自己那个永远冷着面孔的父亲。唉,不过他马上想到,宋蘅绝不是容易被吓唬的人。
果然,一个月后他收到消息,比起知治方面聘请的境外律师所写的尽调报告,宋蘅的团队撰写的更深入详尽,以至于在投行G和知治的谈判中,知治略占下风。
潘文打电话给他,拐弯抹角地问宋君年他有没有向投行G方面透露些内部消息。
宋君年自认没有。他对知治的了解不深,仅限于各种年度报告和潘文时不时吹的耳边风。很多时候宋蘅问他问题他都答不出来,何谈透露内部消息?更何况,即使他真的将知治的情况和盘托出,也是合情合理。一个细节出错就有可能毁掉一个IPO,及早发现疏漏也好及时处理,若等到证监会查出些什么才临时抱佛脚,那才是对集团不利。
不过,之后宋蘅打电话过来,宋君年都得斟酌斟酌言辞才敢和她说话。他怀疑自己是在不知不觉间被宋蘅套出她想要的信息的,心里对她越加防范。
他没有向钟佩悟隐瞒自己的想法。
钟佩悟点头又摇头,Cao着一口浓浓的港普说:“她很厉害,她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正当也好肮脏也罢。”
☆、第 4 章
“在香港这个竞争这么激烈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宋君年不以为然地说。
“我知道她有自己的底线。”钟佩悟一边将Jing选的咖啡豆放进研磨机里,一边侧头和宋君年说话,“Ralph,Ella是个很出色的女性,或许和你合得来。她目前单身,”他眨